“那行,那我现在上上吉林找你去。”
赵三撂下电话,让自己那兄弟吴立新开车,奔着吉林市就来了。
李桂金这时候就给这个哥们打电话了。
李桂金当时抄起电话就拨给西北狼那头。
话说吉林市岔路乡建设公寓楼下有个阿凡提烧烤城,整得跟骑毛驴那阿凡提年代的小城堡似的,好几个尖顶子戳着。
屋里生意火得邪乎,不光有新疆歌舞表演,老板办公室还坐着个大胡子,跟本拉登那长相有几分神似。
正哼着“我们新疆好地方”呢,电话突然响了:“hello?”
“我操,别hello了,我是卡库,你哪位?”
“哎妈呀,阿库啊,我是江南的老头李桂金!”
“哎呀我的朋友!啥时候来我这吃大串啊,想你了!”
要说这卡库也混社会,在地方上混饭吃,跟当地大哥交好是规矩。
他跟李桂金早前说不定在哪个酒局上碰过,指不定谁捡过谁钱包呢,反正算认识。
李桂金开门见山:“大库啊,有个事儿你得帮哥哥办办。我有个哥们,他老弟在吉林市吃饭,包让人偷了。我琢磨着你们新疆来的弟兄多,是不是你手下人干的?要是你这儿的,把包还回来得了,咋还扣着人要五万块钱呢?”
他顿了顿又说:“跟你说个实在话,这人是长春的一把大哥赵红林,挺厉害的人物。交个朋友呗,几万块钱对他来说不算啥,但人不能白扣着啊,传出去不好听。”
卡库一听就急眼了:“桂金你可别瞎说,这事儿真不是我们人干的!我大库不吹牛逼,咱新疆来的弟兄分好几拨,河南街、站前都有地盘。我带的这帮族人可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儿,顶多卖俩照相机啥的……再说了,偷包那事儿要是我手下人干的,我把头揪下来给你当球踢!”
李桂金追问:“那你知道是谁干的不?”
“要说东市场那片儿,十有八九是阿勒泰来的那帮人。他们老家比我那儿还穷,离火焰山五百多公里,领头的叫塔塔木,跟我是发小。这样吧,我帮你打听打听。”
李桂金趁热打铁:“大库啊,一会儿长春那哥们儿就过来,吉林省响当当的人物。我领他去你那儿喝两盅,吃点烤馕大串,咱边吃边唠。你要是把这事儿办利索了,我跟你说,赵红林那可是能罩着你去长春做买卖的主儿!”卡库连说好好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没多会儿,赵三就到了吉林市。
李桂金在厦门街那儿等着呢,一见赵三下车,嚯,大背头梳得锃亮,手腕子上大金表晃眼,大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
两人握着手,李桂金说:“三哥,事儿我联系完了,咱上岔路乡找我那哥们大库去。”
两辆车呼啦啦就往岔路乡开。
到了阿凡提烧烤城,赵三瞅着这新疆风格的门头直咋舌:“你这哥们大库挺讲究啊!”
刚往屋里一进,几个戴小帽的新疆小妹就蹦跶着过来,“欢迎光临”喊得贼亮堂,紧接着就跳起了舞,把他俩往贵宾座上引……
李桂金呐,当时可没少来这阿凡提烧烤城,跟大库早就混熟了。
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哎呀,老头儿哥在这儿呢!我找大库!”
话音刚落,大库就从里屋晃出来了——穿着灰扑扑的大裤裆裤子,打扮得跟本拉登似的,就是人家本拉登穿白的,他穿黑的。
满脸大胡子,头上扣着小帽,身上一股子山红(孜然)的味儿,扯着嗓子喊:“哦,我的朋友!老头儿哎,你可算来了!可来了可来了!”
边说边往屋里让,“来来来,赶紧坐,上点大串儿!吊炉的大串啊,多整点!再上点大蒜,拿点干料,啤酒必须来扎啤,要最好的那种,快点快点,我这好朋友、远方的客人来了!”
小孩听着吆喝叭叭地跑起来忙活。
赵三在旁边瞅着,见大库那手跟干巴的老树皮似的,黢黑,心里头直犯嘀咕,嘴上却呵呵笑了两声。
李桂金赶紧搭话:“大库啊,给你介绍介绍,这个是谁呢?这个就是我说的赵红林啊,长春的红林三哥!红林三哥那可是非常牛逼的人物!我在沈阳啊,出点事,那都是三哥给摆的平!三哥人老好了,这不,他的御用司机兼保镖,叫黄强,这不嘛,操他妈让那个什么塔塔木给扣了嘛,是不是?你看看你给整整!”
三哥一听,伸手就跟大库握了握:“你好你好,赵红林,请多指教。”
赵三儿跟谁都客客气气的,这卡里库呢,人称大库,一握赵三的手,也挺热乎:“你好你好,哎,我的朋友,老头儿的朋友,那就是我大库的朋友!但是呢,那个偷东西的人吧,确实不是我的人,不过我认识,我打电话应该能有点面子。你这么的啊,红林三哥,你比我岁数大,我这就打电话给你办一办!”
赵三这边刚坐下,大库就拿个小电话,“叭叭叭”地打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