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钱一盘。”
“行,我买一盘,你给我跳个新疆舞呗?”
小姑娘脆生生地应道:“你买我就跳。”
五猴子一听,跟黄强对视一眼,乐呵地掏出十块钱,“来两盘,一盘瓜子一盘葡萄干!”
小姑娘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甩着小辫子就开始跳,小皮鞋跺得地板噔噔响,那叫一个利索。
五猴子和黄强看得直拍手,哥几个光顾着乐呵,谁也没注意到有个小男孩悄摸儿地绕到了他们凳子后面。
五猴子的包就放在凳子上,里头装着那两万来块钱,还用根绳子挂在身上。
等小姑娘跳完舞,用不太利索的汉话说:“我们走啦。”
五猴子挥挥手:“去吧去吧,小崽子。”
转头又跟黄强喝上了,“强哥,待会儿咱上歌厅啊,我都跟那儿的小妹说好了。”
喝完酒喊老板买单,老板过来一算:“一百八。”
五猴子摸兜想掏钱,突然骂了句:“操你妈!我包呢?你们看见没?”
老板苦着脸说:“哥们儿,别找了,找不着了。刚才你逗那几个新疆小孩,有一个绕到你后面剪断绳子把包顺走了。我跟你说啊,我这买卖开在这儿,也不敢提醒你——东市场这旮沓可有三百多号新疆人,他们抱团着呢!”
五猴子一听急眼了:“我操他妈的!把我钱都偷走了?”
老板接着说:“可不咋的。我跟你说啊,我当年就吃过他们的亏。那会儿卖切糕,说十块钱一两,咔嚓一刀切下来七八百块钱,不给钱就拔刀。我那会儿哪有那么多钱啊,跟他们理论,结果来了一堆人要干我,最后我扔了二百块钱才跑掉。还有那时候骑自行车的女的,包往车把上一挂,他们拿个小铁丝往车筐里一扔,女的一低头看,包就没了!半偷半抢,老猖狂了,你现在追都追不上!认倒霉吧,那些西北狼咱们都惹不起!”
黄强和五猴子听完,气得直拍桌子,可瞅着夜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哪儿还有那几个小孩的影子?只能骂骂咧咧地揣着剩下的零钱,灰溜溜地离开了东市场。
这东北黑道的日子,有时候不光得防着仇人,还得留神这些半大不小的“葡萄干”呢。
五猴子这酒没少喝,本就有点上头,他越想越气,社会人那股火儿腾就上来了,破口大骂:“操你妈!这帮西北狼算个啥?都说他们西北人狠,今儿个倒要见识见识!”
说着拽起黄强就走:“走!操你妈!找包去!”
黄强瞅着他直犯愁:“上哪儿找去啊兄弟?”
几个人就在夜市里瞎转悠,五猴子的兄弟眼尖,突然喊了一嗓子:“哥!你看是不是那几个崽子!”
大伙儿一瞅,可不嘛!那几个小孩正围着个烤地瓜似的大吊炉玩呢,旁边还有个中年男子,一米六多的个儿,穿条大裤裆,身上那味儿熏得人直捂鼻子!
咱可先说好了,这可不是我瞎咧咧啊,咱五十六个民族都是一家,各有各的风俗习惯,但那会儿有些新疆人确实跟咱卫生习惯不一样,衣服油乎乎灰突突的,从来没见他们穿过干净白衣服,留着大胡子,手指盖黑黢黢的,正扯着嗓子吆喝呢:“来串儿来串儿!新疆羊肉串喽!烤得咸鲜辣乎的!”
这烤串摊子后面有个小店,里头一堆抱小孩的妇女和老爷们儿,那几个小孩就在门口跳皮筋。
五猴子的兄弟指着说:“哥你看!是不是他们偷的包?”
五猴子定睛一瞅:“操你妈!可不就是这几个小崽子!”
他撸着袖子就往前冲,小孩见了他,嗷唠一嗓子就躲到那大胡子身后。
大胡子腾地站起来,脸上堆着笑:“来啦兄弟!烤点串啊?咱这串香香辣辣的,都是好羊肉,绝对不是鸭肉糊弄人!”
五猴子瞪着眼珠子问:“这是你家小孩?”
“是我儿子,咋的了?”
五猴子一拍桌子:“我刚才在那边吃串买葡萄干,你儿子把我包顺走了!包里两万多块钱呢!赶紧给我拿出来!知道我谁不?我叫五猴子,在社会上混的!你们这帮西北狼,跑东北来偷东西?”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那几个小孩喊:“是不是你们几个偷的?”
没想到那大胡子嗤笑一声:“就算是我们偷的,能咋地?傻逼!”
旁边一个像是领头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一米六五的个儿,穿得跟大胡子差不多,浑身一股怪味儿,还拽着个会说汉话的当翻译:“朋友,啥事啊?”
五猴子瞅着他:“你是他们老大?”
“我不是老大,但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
五猴子一撇嘴:“说了算不就是老大吗?我跟你说,我叫五猴子,在传营区混的,都市厂、海鲜批发那片儿谁不认识我?刚才你家小孩卖葡萄干,把我包偷了,里面两万多块钱,还有身份证!赶紧给我拿出来!你们西北狼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