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再是传闻。
这是无可言说的巨大震撼,是烙印在神魂深处的真实恐惧。
“以亿万人族之血肉魂魄为祭……”
有大能低声自语,声音干涩,隐藏在袖袍中的手掌,指节已然捏得发白。
“好一个妖族天庭,好一个帝俊太一!”
这种手段,早已超脱了狠辣的范畴。
这是对天地秩序的践踏,是对万灵的漠视,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暴戾与疯狂。
然而,无人可以否认。
那柄剑,那柄汇聚了无尽怨念与人族血脉之力的屠巫剑,其威能,确实惊世骇俗。
剑身之上,血光流转,仿佛一条永不干涸的血河。
剑锋未动,那股若有若无的锋芒却已割裂了虚空,让周遭的法则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仅仅是注视着它,便让人心胆欲裂,神魂刺痛。
头顶屠巫剑,本就气焰滔天的妖族大军,威势在这一刻攀升至顶点。
每一个妖族战士的眼眸中都燃烧起狂热的火焰,战意化作实质的狼烟,冲霄而起,将天穹都染成了一片混沌。
帝俊立于天帝车驾之上,俯瞰着下方阵列森严,却已然出现骚动的巫族,终于忍不住仰天狂笑。
那笑声霸道、张狂,蕴含着无尽的蔑视与冰冷的杀意,化作滚滚音浪,震得三十三重天都在嗡鸣作响。
“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骤歇,帝俊的目光如两道金色闪电,死死钉在十二祖巫的身上。
“巫族!”
他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寒冰中捞出,带着彻骨的寒意。
“尔等除了那一道徒有其表的盘古虚影,还有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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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屠巫剑,本帝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扛?!”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帝袍。
“今日!”
“此地!”
“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巫族,能够逃过此剑之威!”
张狂!
桀骜!
那是源于绝对力量的信心,是胜券在握的骄傲!
帝俊的眼中再无他物,只有即将被彻底抹去的巫族,他俨然已是一尊审判终末的无上主宰,誓要将这片大地上最强悍的族群,连根拔起。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当屠巫剑真正出世的那一刻,巫族固若金汤的阵线,第一次从内部产生了动摇。
恐怖!
难以言说的大恐怖!
那不是寻常的危险预感,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针对整个族群的死亡宣告。
无数普通的巫族生灵,甚至不敢抬头直视那柄悬于天际的血色凶剑。
他们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在瞬间失去了温度。
心惊胆战。
悚然欲绝。
强壮的身躯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双本该充满战意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无法压制的惊惧。
太可怕了。
那柄剑,太过骇人了。
它甚至还未真正斩下,仅仅是其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屠巫锋芒,便已经穿透了他们强悍的肉身,直刺血脉本源,让他们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被无形的力量剥离、撕扯。
就连那顶天立地的十二祖巫,此刻也无法再保持淡定。
他们周身萦绕的法则神光,第一次出现了紊乱的迹象。
一根根汗毛,不受控制地倒竖而起。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浸入神魂的悸动,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克制。
仿佛他们引以为傲的巫族血脉,在这柄剑面前,就是一个赤裸的靶子,无处可藏,无从抵御。
可见,屠巫剑对于巫族的克制,究竟是何等的惊人。
空间祖巫帝江,周身的空间法则之力剧烈波动了一瞬,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他缓缓抬眼,目光穿透层层血煞,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柄巨大的屠巫剑。
他强行平复下那源自血脉的躁动与心悸。
“哼,帝俊!太一!”
帝江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机,如一道惊雷,在喧嚣的战场上清晰炸响。
“尔等畜生,果然是暴戾之性难训!”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的味道。
“亿万人族生灵喋血于尔等之手,这滔天的因果业障,必然会让你等生不如死!”
帝江咬牙切齿,目光如炬,面沉如水。
虽然巫族也曾做出囚禁人族之举。
但那份源自血脉深处的、属于“盘古正宗”的孤高与自傲,让他们不屑于对蝼蚁般的弱小生灵,举起屠刀。
那是玷污。
是对盘古父神血脉的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