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如云、谋士如雨的绝世枭雄,会真的看得上自己这点微末的“才能”?会真的放心,将这至关重要的江南道,交到自己这个“降臣”的手中?
不可能!
他越想,心中便越是冰冷。杜原的承诺,都是在放屁!
若是对方真的答应了放他走,反而能让他安心。
可对方,却偏偏要给他画这么大一张饼!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必然会像一只被随手丢弃的夜壶,被毫不留情地……摔得粉碎!
不行!我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个病态的笑容。
……
当杜原领着一身风尘的魏定,来到刺史府时,看到的却是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孙耀。
“杜……杜先生……”孙耀“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声音沙哑,有气无力,“你看我……我这身子……怕是……怕是去不了辰州了啊。紧要关头,我……我竟染此恶疾,真是……有负殿下所托啊!”
他说着,竟还挤出了几滴浑浊的眼泪。
杜原看着他这副拙劣的演技,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关切的神情:“大人保重身体要紧。只是……这驰援辰州之事……”
“先生放心!”孙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抓住杜原的手,眼中充满了“信任”与“托付”,“我……我已经想好了!我虽不能亲往,但这朔州的兵马,却不能不去!此事,就全权……拜托先生您了!您,就代我,去做这朔州军的主帅!去唱这场……匡扶社稷的大戏!”
杜原看着他那双充满了算计与一丝侥幸的眼睛,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老狐狸,是想告病不出,留在朔州,看风向。
好算计。好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废物。
杜原笑了。
“好。”
他点了点头,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杜原看着孙耀那瞬间变得错愕的脸,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既然,大人将此事全权托付于我。那为了……以防万一。”
杜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看,城内那两万州兵,军心涣散,久疏战阵,留在此地,反而容易生乱。”
“不如……就由大人您亲自出面,下一道将令。”
“就说,前方战事吃紧,让他们……暂时,先将兵器甲胄,都上缴入库,由我的人,统一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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