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记不记得,当年自己被关起来所在的地方?”
太久远了,她早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卡格尔带她去了。
带她去的地方,是一条繁华步行街。
“这一整条街,少爷都以夫人的名义买了下来,每月的租金都在夫人的账户上。少爷说…夫人若是在帝都待腻了,往后可以来这里养老,看看人间烟火,享受一段宁静的生活。这里禁止车辆通过,九点之前就会封街,封街之后,也不会无人,这里也有人家生活在这里。”
“这里房租应该很贵吧。”
卡格尔:“一个月一千一百二十人民币,三年来一直如此。”
一一二零,十一月二十号。
是当年她带季凉川回帝都的那天。
姜婳站在桥边,听着人声笑语,看着这一条街的烟火、人世繁华…
转眼间,面前所有的景象一步步的开始倒退。
回到了那一年的鹜川,一个单薄的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街边的巷口,每天他都会从这里经过,然后停留。
他像是在等待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他年少的模样,他微微转过视线来,那双漆黑又冷漠的眼眸,似乎此刻正与她相对…
只是一刻的时间,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了虚浮的泡影。
在鹜川的这些年,他一直在等,她回去找他。
可是她却没有。
她轻轻捂着心脏那处,感受着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
裴湛,你等了我这么久,这一次…
换我来等你…
…
夜色降临。
月思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边是未拆封的孕检报告——胎儿已满37周,随时可能发动。窗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鸣,她下意识抚摸隆起的腹部,胎动突然变得剧烈。
“宝宝,别急……”她话音未落,一股温热从腿间涌出,浸湿了米色家居裤。低头时,浅色地板上已晕开一片水渍。
羊水破了。
她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霍北深的号码。电话那头只有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霍北深,你在哪里?”她对着屏幕低语,指甲掐进掌心。微信、短信、甚至紧急联系人,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都试了一遍,回应她的只有雨声。
腹部开始规律性抽痛,她扶着墙挪到卧室,翻出待产包。包里是保姆一周前亲手整理的:婴儿连体衣、产褥垫、吸管杯…
此刻却像一记耳光——他明明知道预产期临近,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找不到人影。
“天呐…夫人!”佣人在黑暗的房间里,听到月思渺微弱的呼救声之后,赶紧打开门走了进来,“您要生了!我…我这就去叫救护车。”
月思渺紧紧抓着佣人的手,疼的大汗淋漓,“不,不行,来不及了。”
“快…快叫车!”
雨势未减,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暴雨中龟速爬行。月思渺咬住下唇,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等到医院之后,护士
“宫口开了三指,但胎儿是臀位,可能需要剖宫产。”医生翻着病历,抬头问,“家属呢?”
月思渺攥紧床单:“他…在来的路上。”
护士冷笑:“都疼成这样了还不来?你老公心真大。”
她闭上眼,将泪水逼回眼眶。
麻醉针刺入脊椎的瞬间,她听见自己模糊的呓语:“霍北深……”
手术灯刺得人睁不开眼,但意识却异常清醒。她能感觉到冰冷的器械划开皮肤,听到医生低声惊叹:“是双胞胎!龙凤胎!”
“哇——”第一声啼哭响起时,她泪流满面。护士将裹着襁褓的女儿放到她胸前,小家伙皱着脸,拳头攥得紧紧的。
“姐姐先出来,弟弟还在努力。”医生笑着,又抱来另一个婴儿。月思渺看着两个孩子相似的眉眼,跟霍北深那个王八蛋长得一模一样。
…
姜婳本想在鹜川再停留几天,没想到下山的路上,见到一位她意想不到的人。
山下的停着的几辆车,其中一辆就是霍北深的车,车里车窗未关,姜婳一眼见到了坐在车里的男人。
姜婳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
卡格尔:“我想他应该并无恶意。”
霍北深下了车,见到款款走来的女人,他身后的手下规规矩矩的站成两排,像是在迎接她。
姜婳走上前,“你来做什么?”
霍北深:“自然是来保护你。”
姜婳:“我要记得没错,你妻子最近应该在临产期,你去好好的照顾她,做这些事不觉得多余吗?”
霍北深:“受人之托。”
姜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