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炷香的时间都没到,冲入城中作乱的明军败兵皆以伏诛。
只不过区区百人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
“王爷,房山的县令和大小官吏正聚在城外,说要感念王爷恩德”
“吁!”
听着身边亲卫的禀报,缓步前行的刘平勒住了战马。
眼见不仅大大小小的官吏都在,还有大群带着劫后余生喜悦的百姓,刘平忙下马而立。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不知大人是哪路的人马?”
老学究似的吴县令上前施礼,毕恭毕敬的看着刘平身上所穿袖袍。
这文武半截袖织工精美,袍子里面还穿着不菲的锁甲,再配合着刘平头上所戴的凤翅金兜鍪,看起来就气度不凡。
这吴县令也是识货之人,因此才对眼前的武人毕恭毕敬。
若是遇上了一般的丘八,这吴县令又哪里会客气半分。
眼中闪过了诡异的笑容,刘平看着县令道:“此地父母如何称呼,难道朝廷又派了哪路援军来此?”
“回禀大人,小人名唤吴之链,乃是天启二年所中的进士,正月以来,豫贼大举进攻直隶一带,兵部已经下了公文,命我等地方官严加防守,只需拖够时辰,不日便有蓟镇和宣府兵马来援……”
听着吴县令洋洋自得的回答,刘平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口中的豫贼便是自己。
又听他言说蓟镇、宣府两地边军会援剿直隶,刘平心下不由觉得好笑。
在年前的一场大战中,宣府、蓟镇二地兵马主力尽失,投降加上败亡的军卒足有五万之众。
如今才过去短短几个月,这两地哪来的援剿兵马!
看来崇祯小儿是真没办法了,为了稳住这些地方的官吏,竟想出这番瞒天过海之计。
轻咳了一声,刘平郑重的对吴县令道:“据我所知,年前时分,蓟镇、宣府兵马已大部败亡,蓟镇总兵张士显战死,宣府总兵侯世禄只得数千残兵逃回,吴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吧?”
“啊!”
听闻此话,震惊之下的吴之链一下跌倒在了地上,随即又打量着神武军兵马的装束和旗帜。
只听一声惊呼之声,吴之链手指颤抖的指着刘平喝道:“你不是朝廷的兵马,阁下究竟是何人?”
“哈哈哈”
朗声大笑一声,刘平提高了声调道:“如你所见,本王便是你口中的豫贼刘平!”
话音刚落,已有数百亲卫拔出了腰间钢刀,只等刘平一声令下,便要取了这帮人的性命。
“我的老天爷啊!”
吴之链惊吼一声,双眼转了转,这才犹如丧失了全身力气般叹道:“只叹那王守备原是朝廷官兵,竟也做出了劫掠本地百姓之事,究竟谁是兵,究竟谁又是贼,王爷确是当世难出的伟男子,这才免了房山一场大难,小人愿领大小官吏降了……”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是愿意投奔新朝,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他!”
“多谢王爷成全!”
吴之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随即便带着一众人等跪倒谢恩。
刘平摆了摆手,当即让他带路前往县衙之中。
神武军主力也即入城休整,至于那些被俘虏的明军败兵,刘平连看都没看一眼,自有手下人将其全部斩于城外,以抚慰房山百姓。
看着一颗颗狰狞的首级被斩在城外,被神武军救治的丁魁一阵阵发愣。
特别是看着刘平已经策马离去的背影,丁魁才知道这年轻人便是天下闻名的大反王。
“大魁,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府,我听说丁老爷正在大发雷霆,责罚府中仆人呢!”
“哦,兄弟多谢张五哥了”
耳边有人出言提醒,丁魁这才回过了神来。
想起了丁家老爷伪善的脸,丁魁的心中不由一丝恼怒。
他自出生起便一直活在丁家的阴影下,不管是在平头百姓面前多有脸面,总归还是个下人。
丁魁活了三十年,充其量就是丁家的一条狗罢了。
特别是十六岁那年,情窦初开的丁魁和府中的一个丫鬟小美修成了正果。
可两情相悦的二人只因丁老爷过五十大寿要冲喜,就这样被无情的拆散了。
小美才十五岁的年纪,便要嫁给丁老爷那个糟老头子当妾室。
还记得成婚的晚上,丁魁一人抱着酒坛子哭了很久。
直到了府中客人散去,丁魁惊讶的在别院中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小美身穿嫁衣,梨花带雨的扑进了丁魁的怀中。
“那老家伙喝多了,大魁,你带我走吧!无论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
听着小美的话,丁魁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想要开口,却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着犹犹豫豫的情郎,小美是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