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静的如此可怕,除了来往持着兵器巡逻兵卒的脚步声,再无半点杂音。
“王爷,小人本是不愿率军而逃的,只因那帮残军战意激昂,才冲上了一阵,小人中军便溃了呀!”
被绳子捆的严严实实的刘泽清跪在地上,满脸的惊恐之色。
帐内众将为之议论纷纷,对着此人是指指点点。
只有一边的耿仲明是满脸不屑,因为刘泽清率军溃逃之后,他只带了五百马兵便杀入了溃散的青州军中,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想要南逃的刘泽清。
眼下看着此人这般作态,耿仲明疾步上前一礼:“王爷,自大军出征以来,这刘泽清便三言两语的推脱,而后与我登州军一起攻略州府之时,每战都是缩在后阵,常常驱赶俘虏百姓攻城,青州军中更是匪寇云集,在直隶一带常做出烧杀抢掠之事,属下心中早已是不堪忍受,望这次王爷能明正典刑,诛杀此人,以平民愤!”
“耿仲明你这小人,本将何时得罪于你,你竟如此恶意中伤!”
被绑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顿时急了,满眼怒火的看着洋洋得意的耿仲明。
对于耿仲明这般言语,不仅让众将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登州军名义上的老大孔有德也大感意外。
不知什么时候,这耿兄弟竟怀了这番的算计。
“够了!”
眼见下方的耿刘二人大骂起来,刘平终于出言制止,下方为之一静。
刘平定眼看了下狼狈不堪的刘泽清,随即又看了看一边的众将。
对于刘泽清这种既是酒囊饭袋又喜欢残害百姓的恶徒,刘平心中早就怀了杀意。
眼下正好来了理由,只不过从耿仲明口中说出这番话来,刘平总觉得有些刺耳。
直视着耿仲明的双眼,刘平不由从中看到了浓浓的野心。
结合历史之事来看,孔、耿二人投靠满清之后,耿仲明这个反骨仔竟不断的排挤好大哥孔有德,还与之争权夺利。
不过此人虽非善类,但能力却是比刘泽清强了不少。
心中这样念叨着,刘平朗声对着刘泽清喊道:“刘将军,你这厮当真是辜负了本王的一番期望,竟做出这样的事!”
仇视的目光看着耿仲明,刘泽清是一阵的哀嚎求饶,连脑门都磕出了血。
叹了一口气,刘平起身也不再看求饶的刘泽清。
随即是出言道:“临阵脱逃,残害百姓,逢战畏敌,不杀之怎能对得起本王麾下千千万万葬身沙场的将士!”
“刘泽清,你便安心的去吧,你死之后,家中老幼本王替你养之……”
“王爷!您不能杀小人啊,若是没了小人,青州军两万将士怎能继续为王爷效命!”
刘泽清好似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断的重复着他还有用处。
为之刘平听后,不由是轻蔑一笑:“此事之后,再无青州军”
“啊,你好毒的心!”
惊惧之下的刘泽清犹如五雷轰顶,正欲出言不逊。
谁知耿仲明已经抢先一步,骂了一句便将刘泽清踢翻在地。
“胆敢辱骂王爷!”
“够了,接下来之事由你等自行处理,给他一个痛快吧,耿将军!”
“小人遵命,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耿仲明眼中带着兴奋,刘泽清这厮一死,山东军中二号人物便是自己了。
“来人呐,将此人推下去斩了!”
待刘平带着众将走后,耿仲明向着身旁的家丁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犹如死狗般的刘泽清已经认命,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被两人架着之时吼道:“耿仲明,你若是能保我一条性命,青州军往后唯你马首是瞻!”
“还敢胡言乱语,王爷都已经下了命令,本将自当遵从!”
骂了一句,耿仲明来到了刘泽清的身旁,低声在他耳边道:“刘泽清,你若是不死,本将即便掌控了青州军,晚上也不能安寝,你可懂了!”
“呸,直娘贼!”
擦了擦脸上被刘泽清吐的口水,耿仲明带着笑容同身旁家丁交代:“带人去青州军军营一趟,就说刘泽清要请众位兄弟喝酒……”
当日夜里,登州军营中喊杀声不断,刀枪刺入肉体的声音、伴随着人的惨叫之声,形成了一种好似带着血色的交响乐。
另一半的中军大寨里,听着这种喧闹之声,刘平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诸位,直隶境内的明军已无反抗之力,本王欲直捣黄龙,拿下京师”
“愿听王爷调遣!”
神武军众将齐声大喝,兴奋的看着大案上的地图。
倒是李信沉思了许久,这才对着刘平谏言:“王爷,此番明军大败,属下认为那崇祯皇帝定要狗急跳墙,下旨让天下兵马勤王,届时若后方不稳,难保军中不会生变啊”
“说的有理,不过军中的情况你也清楚,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