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开,双方皆是使出了全力。
一样的战鼓擂动声中,双方持着盾的刀盾手率先杀出。
伴随着李信手中的军旗变幻,胜捷军本阵的长枪手踏着整齐的步子,源源不断的挺枪杀出。
人体和甲胄一起被刺穿的声音响起,胜捷军前阵的长枪手不顾生死的挺枪刺出。
“死!”
一个卫所兵被扎穿了肚子,十分不甘的摇晃倒下。
“告诉兄弟们,继续冲,杀穿官军本阵!”
大纛之下,看着前来汇报战况的部将,李信面色冷峻。
军令之下,胜捷军步卒很快便杀的卫所兵夺路而逃,整个军阵也开始了溃散。
这些卫所兵本就良莠不齐,身上连套简单的棉甲都没有。
虽有两万多人众,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此战取胜的关键,在于如何击破官军人马中的标营!
大纛之下,李信的目光直视着对面明军阵中的火红大纛。
他知道,对面的明军将官忍不住了。
“发炮!”
伴随着怒吼之声,明军乱糟糟的大阵之中突然响起了炮声。
几十门大小不一的火炮被推了出来,阵阵白烟闪动,一辆辆怪异的偏厢战车被推到了阵前。
李信目光如炬,发现这些战车比神武军中的偏厢战车都小了一号。
但依然组成了车阵,明军中的标营军卒开始发铳放箭。
“都滚开,乱我标营阵势者,杀无赦!”
火红战旗之下,许成名花白的鬓发散乱。
卫所兵战力之差,已是超过了他的预期。
本以为还能撑上一阵,为标营车阵提供准备时间。
没想到就一个冲锋,对面的披甲贼军就杀崩了卫所兵。
现在乱糟糟的,车阵也才刚刚组成,定不能让这些逃兵搞乱了阵脚!
下了最后的命令,一些逃散的卫所兵开始自觉远离车阵。
但肯定有不怕死的,一些人依旧往车阵的方向冲来。
“砰砰砰!”
一杆杆精良的鸟铳伸出,打的逃兵们是血沫飞溅。
再无人敢冲撞车阵,许成名的五千标营也慢慢稳住了阵脚。
与杀上来的胜捷军缠斗在了一起,杀的阵前哀嚎声遍地,到处都是人体残肢。
“发炮!”
明军阵中的数十门火炮开始了齐射,实心弹子打入人群之中就是一条血胡同。
胜捷军攻势一滞,加上车阵之中铳箭齐发,前阵顿时溃败。
李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素闻南兵之中火器锐利,今日真算让他开了眼!
“督卫司,上去杀逃兵,战后统计战死人数,只要是背后受伤而亡,没有抚恤银子!”
大吼一声,李信已让手下最信任的一帮亲信杀了上去。
专门挑着逃散的逃兵下手,一个个是毫不留情。
“预备,放!”
心中一狠,未等溃败的逃兵全部退下来。
李信下令仅有十五门的佛朗机的炮队开炮。
胜捷军步卒配合着炮火,很快发起了冲锋。
可毕竟是明军火器占优,加之胜捷军刚成军不久,军卒战意不高。
鏖战了一刻多钟,两万多人伤亡了三千多人,硬是冲不开五千人的南兵车阵。
眼见那些退缩的卫所兵已经慢慢聚集,大有痛打落水狗之意。
李信心中第一次感到了慌乱,同时也后悔出城和官军野战。
事实上守城就行了,胜捷军只要固守南阳府城,官军怎么也打不进来的。
此番出城与官军野战,完全是李信心中的好胜心作祟。
刘平将手下全都派了出去领兵,李信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所以今日,李信恐怕要为自己的急功近利付出代价了。
“反攻,本帅要反攻,杀光这些叛贼!”
明军本阵之中,看着已经溃散的胜捷军步卒,许成名的老脸上都是狂喜之意。
战鼓声呼呼,车阵开始动了!
明军大大小小的火炮也慢慢装填发射,将一枚枚实心弹子打进人群之中。
一退再退,眼见明军本阵已经离李信的大纛越来越近。
一个部将跪地痛呼道:“将军,此战已经败了,快下令撤退吧!”
李信浑身颤抖,看了眼一旁的部将后,一把将甲胄脱了下来。
众人随之一愣,就连对面冲阵的明军步卒的脸上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因为李信脱下了甲胄之后,里面穿了一身带着的阴阳鱼的道袍。
“天兴炎汉,武侯助我!”
仰天长啸,李信手举长剑晃晃悠悠的,像似在做法一样。
“起!”
大吼一声,李信道袍的袖子里突然撒出上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