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但林风没有选择继续动手。他很清楚,这一击已经足够。再多留一步,反而可能走入险局。第一,眼前这支队伍虽然刚才没有及时援助,但能作为郑城猎食者先头部队之一,未必就没有藏着别的高手。桑林建虽然倒下,可不代表其他人就全是杂鱼。
第二,更重要的,是后面。他无法确认这支队伍后方还有没有增援,是否还有别的小队正在靠近。一旦他被纠缠,被拖入拉锯战,被后续精锐猎食者合围,别说全身而退,他甚至连突围的可能都不会有。
猎食者最擅长的就是不要命的围猎。“不能被拖住。”林风心中如刀锋闪过的判断,让他压下了继续追杀的念头。他缓缓收刀入鞘,转身走入丛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记住”他的声音从林中传来,带着仿佛不容置疑的压迫,“洛城不是你们的狩猎场。敢来,就准备好死在这里。”
没人敢追上去。直到林风彻底消失在林间,猎食者才纷纷松了一口气,有人瘫坐在地,有人擦着额头的冷汗,脸色苍白。“……他真的一个人就把桑队杀了。”“刚才……他若是继续杀过来,我们恐怕……”
没人敢把话说完。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猎食者沉声道:“他没继续动手,不是放过我们,是他算得清楚。我们不是猎人,是猎物。”没人反驳。
林风撤退得很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就像他的出手一样,快、准、狠。还未等猎食者们从队长被击败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就已在林中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空气中还残留着焦糊与血腥的气味,树木残枝焦黑翻卷,像是还在默默诉说刚刚的残酷交锋。可猎人,却在瞬间化为幽影远去。
“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有几个人终于反应过来,表情震惊中透着不甘。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猎食者猛地一拍大腿,咬牙切齿:“我们后面就是大部队啊!如果刚才死死拖住他,后面一合围,他插翅难飞!”
话音落地,四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是啊,他们不是孤军。他们的身后,是猎食者真正的主力。哪怕只是拖住他几分钟,胜负的天平也将完全倾斜。
“可惜了。”有人喃喃,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懊悔像毒蛇一样,在几个人的心头悄然盘踞,越缠越紧。他们看着林风离去的方向,心头沉重如山,今天,他们失去了一个击杀敌方主将的最好机会。而那个名字,林风,将会像一柄利刃,永远悬在他们脑海之中。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现在就上报?”“上报个屁!”有人低吼了一句,脸色却苍白如纸,“建哥败了,林风跑了……这事儿迟早压不住的。”
“你知道闻队的脾气……我们要是把林风放跑了,不死也得扒层皮。”那句话一出,众人心头一紧。闻非迟,郑城猎食者的实际掌控者,一向以铁血冷酷着称。他的命令,从不许人质疑;他的失败,没人敢提起。
在他治下,所谓“纪律”其实就是恐惧。他从来不信惩前毖后,只信杀一儆百。上次洛城的那支猎食者小队逃回来的时候,哪怕他们带回了有用的情报,他仍亲手杀了两个队长,理由只是“打不过还活着回来,是耻辱。”
“失败者活着,就是在玷污我们的名字。”那天,他在基地当众割下那两人的头颅,命人挂在大厅血池上三天三夜,让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没人敢求情,没人敢多看一眼,只能强忍着胃里的翻涌把血肉当空气。
他笑着说:“怕什么?你们若有胆量上战场,就得有胆量扛到死。”而如今,桑林建败了。那可是他一手提拔的先头队队长,是他亲自送出的一把利刃。可这把利刃,被林风当着几十人的面斩断了。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是战功了,他们这些人恐怕要成为闻非迟眼中“无能软弱”的代名词下场可想而知。“快,把桑队救起来,至少……得把他带回去。”“消息……先缓一缓,看看有没有办法再扳回来一点。”他们手忙脚乱地将还未断气的桑林建抬上担架,个个额头冒汗,心跳如鼓。
此时的林风一路疾驰,沿着林间小路穿梭,在晨曦尚未完全铺满大地前,他已奔回了洛城。东边一座稍微高点的楼之上,林惠茜正凝神远望。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栏杆,指节微白。眼前的街道上,士兵和觉醒者来回奔走,远程火力平台已经就位,重型狙击、自动炮台、火箭发射器等密集部署在东门一线。几辆装甲车横停在城门大道中央,厚重的钢铁与火力令人心安,却也让人愈发意识到战斗的临近。
刚刚,苏雅带着小队先行归来。林惠茜立刻迎上去,眼神迅速扫了一圈,脸色顿时一紧:“林风呢?”苏雅喘着气回道:“他……他一个人去看猎食者的主力动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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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