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亲征幽州,虽未成功,却也从未向契丹低头!
‘祖宗疆土不可丢’,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今日你以岁币换和平,明日萧峰便会要我割让燕云十六州,后日是不是连这汴京城的龙椅,也要让给他坐?!”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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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王彦章急忙上前,扶着苏文清,对着李刚拱手道,“李将军,和亲并非投降,岁币也非纳贡,只是‘暂避锋芒’的权宜之计啊!
我大宋地大物博,只要休养生息三五年,练出一支精锐之师,届时再收回失地、洗刷耻辱,岂不是比现在鸡蛋碰石头要强?”
“暂避锋芒?
我看是苟且偷生!”
武将队列中,一位年轻的郎将张锐按捺不住,猛地捋起了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作势就要冲上前,“王大人,你可知前线将士听闻萧峰之名时,虽有惧意,却无一人愿降?
他们说,宁肯战死,也不愿看着陛下送公主去和亲,不愿看着大宋的旗帜,插在向蛮夷低头的土地上!
‘士可杀不可辱’,你口中的‘权宜之计’,是要断了我大宋儿郎的血性啊!”
“你一个小小郎将,也敢在此放肆!”
王彦章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半步,却依旧梗着脖子反驳,“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战场之事,岂是你这毛头小子能懂的?
一旦开战,辽军铁骑南下,河北、陕西的良田会被踏成焦土,百姓会被掳为奴隶,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你所谓的‘血性’,是要让天下生灵涂炭!”
“生灵涂炭也是你们这些文臣逼的!”
张锐气得脸色涨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若不是你们平日里克扣军饷、压制武将,我大宋禁军何至于久疏战阵?
如今强敌压境,你们不想着如何整军备战,反倒想着送女人、送钱财,这不是‘卖国求荣’是什么?!”
“你敢骂老夫卖国求荣?”
王彦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锐的鼻子,唾沫星子飞溅,“老夫世代忠良,祖父曾随寇准大人守澶州,与辽军血战三日三夜,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污蔑的?
倒是你们这些武将,平日里争权夺利、欺压百姓,到了关键时刻,除了逞匹夫之勇,还能做什么?
武夫误国,说的就是你们!”
“你再说一遍!”
张锐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鞘“呛啷”落地,刀刃寒光闪闪,吓得周围的文臣纷纷后退。
他双目赤红,指着王彦章:“我今日便要替那些战死的将士,教训教训你这不知羞耻的腐儒!”
“放肆!
殿前拔刀,你想谋逆吗?”
苏文清急忙挡在王彦章身前,对着张锐厉声喝道,“来人啊,把这目无君上的狂徒拿下!”
“谁敢动他!”
李刚、杨烈等武将齐齐向前一步,甲胄碰撞声整齐划一,如同惊雷滚过。
杨烈手按剑柄,怒视着文臣:“张郎将说的是实话,何错之有?
倒是你们这些文臣,若真要送公主和亲,先问问我等手中的刀剑答不答应!”
一时间,殿内的争吵彻底升级。
文臣们围着武将,有的引经据典,搬出《论语》《春秋》,唾沫横飞地争论“义战与不义战”;
有的拍着御案,痛斥武将“鲁莽好战”“目无朝堂”;
更有胆小的,躲在后面瑟瑟发抖,却也不忘小声附和“主和为上”。
武将们则个个捋着袖子,拍着胸脯,有的指着文臣的鼻子破口大骂“贪生怕死”“卖国求荣”;
有的拔出佩剑,将剑鞘重重砸在地上,以表“宁死不降”的决心;
性子最急躁的几个,已经和文臣推搡起来,双方的朝笏、佩刀、玉带扔得满地都是。
吵嚷声、怒骂声、拍案声、甲胄碰撞声、刀剑出鞘声、朝笏落地声,还有文臣的尖叫、武将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如同无数根针,扎在垂拱殿的每一个角落。
金砖地面上,散落着断裂的朝笏、掉落的幞头、歪斜的玉带;
龙椅之下,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文臣、威严凛凛的武将,此刻都涨红了脸,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互相撕扯、谩骂,哪里还有半分天朝上国朝堂的威仪?
往日里象征着皇权至高、礼制森严的垂拱殿,此刻彻底沦为了喧嚣的战场——没有刀光剑影,却比真正的战场更显难堪;
没有血雨腥风,却比真正的厮杀更显悲凉。
大宋的文武百官,在强敌压境的危机面前,没有凝聚一心,反倒为了“主战”与“主和”,为了“血性”与“苟安”,为了各自的立场与颜面,彻底撕破了脸皮,将百年王朝的体面,摔得粉碎。
“够了!!!”
龙椅之上,皇帝赵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