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疼得才抬偏了掌!”
“还有他那脚步,往侧滑了半步。”
“你以为是卸力的巧劲?错了!”
“是他下盘稳不住了!”
“慕容家的‘踏雪无痕’,讲究的是‘轻、灵、稳’。”
“往日他就算被我逼得退,脚步也不会晃。”
“今日这半步,是实打实撑不住才挪的。”
“下盘的根基已经被龙气震松了!”
“还有黑气的范围!你好好数数!”
萧远山的声音又高了些。
带着几分刻意要让段乔看清的急切。
“方才刚交手时,那黑气能裹着他周身丈许。”
“连你师傅的龙气都要隔三尺才能碰到他。”
“现在呢?你再量量,缩到三尺不到了!”
“方才你师傅一记‘潜龙勿用’。”
“龙气从地下往上翻,直接在他黑气上劈出一道两尺宽的缺口——”
“你看他多久才补上的?”
“足足喘了口气,黑气才慢悠悠缠回去!”
“这缺口不是补不上,是要他耗三成内力才能填回来!”
“他填得慢,你师傅劈得快。”
“这就是在一点点抽他的根基!”
“慕容老贼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内劲绵长。”
“今日却被你师傅逼得‘入不敷出’。”
“这不是栽了是什么?”
萧远山顿了顿,喉结动了动。
压下心底翻涌的快意。
目光里满是对萧峰的骄傲:
“反观你师傅!”
“他这龙气是越打越盛。”
“方才那声龙吟,不是他喊出来的。”
“是内力满了,顺着喉咙溢出来的!”
“你听那龙吟的力道。”
“刚开始是沉的,跟敲大鼓似的。”
“现在是亮的,跟穿云箭似的。”
“能传到几里外的辽军阵里去——”
“这就是气势在往上攀!”
“再看他的招式。”
“第一掌是‘稳’,先定住阵脚,不让慕容老贼的黑气缠上来。”
“第二掌是‘沉’,龙气往下压,耗慕容老贼的下盘。”
“现在这掌是‘烈’,龙气裹着掌风。”
“每一招都带着‘破’的劲。”
“专门劈慕容老贼黑气的薄弱处!”
“你再瞧他的手!”
萧远山指着萧峰的手掌。
语气里的赞许藏都藏不住。
“他掌心里的龙纹,刚开始是淡的。”
“现在越来越清晰,连鳞片的纹路都快显出来了——”
“这是龙气跟他的内力彻底融在一起了!”
“往日武者用内力凝形,都是‘力借形’。”
“形越盛,力越耗。”
“可你师傅不一样,他是‘形借力’。”
“龙气越盛,他的内力越足。”
“因为这龙气是国运给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慕容老贼跟他耗,就是拿自己的小命跟国运耗。”
“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他收回手,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
声音却依旧斩钉截铁:
“乔儿,你别只看表面的金光压黑气。”
“这背后是两种力道、两种气运的较量!”
“慕容老贼耗的是自己几十年的内力。”
“撑的是三百年的亡国怨气。”
“越打越弱,越打越急。”
“你师傅借的是大辽的国运。”
“凭的是自己的武道根基。”
“越打越稳,越打越烈!”
“这不是‘占上风’,是‘压着打’,是‘耗死他’!”
说到这里,萧远山的目光里忽然多了几分狠厉。
那是憋了几十年的仇怨:
“当年慕容博用阴招害我。”
“我就想过,慕容家的功夫看着厉害。”
“实则是个花架子。”
“一旦没了‘恨’的支撑。”
“一旦遇上真正的强者,必败无疑!”
“今日你师傅不仅是赢他慕容龙城。”
“是替我,替当年雁门关外死在他们慕容家阴谋里的弟兄。”
“讨回公道!”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又沉了下来。
满是顶级武者的通透:
“接下来你看着。”
“慕容老贼要么会用拼命的招式。”
“想跟你师傅同归于尽——”
“可他的内力根本撑不起拼命的劲,只会更快败。”
“要么会想跑,可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