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高,却如金石落地,在谷中清晰回荡:“段正淳死于他手,你们要报仇,冲我来便是。”
“我萧峰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眼神锐利如鹰,却无半分凶意,只余坦荡,“今日话撂在此,段乔的罪责,我一力承担。
你们若要动手,我接着;若不愿,此事也与旁人无干。”
萧峰本以为这至少能减轻一些她们的痛苦,却没想到——
“原来……不是你!”
木婉清几乎是脱口而出,先前紧蹙的眉尖骤然舒展,仿佛压在心口的千斤巨石轰然落地。
她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两滴凝结在寒梅上的朝露,可唇角已忍不住微微上扬,那抹笑意从清冷眼眸中漫开,竟让她那张本就绝色的脸庞添了几分鲜活的艳色。
她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素手微抬似想触碰萧峰衣袖,又悄然收回,声音虽仍带颤音,却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只要不是你杀的就好……段乔是段家子弟,他们父子间的恩怨,与你何干?
往后谁再敢将这事赖在你身上,我木婉清第一个不饶!”
话里的维护,早已越过寻常感激,成了毫不掩饰的倾心。
钟灵也破涕为笑,用手背胡乱抹着脸上的泪痕,却蹭得脸颊红扑扑的,像颗刚剥壳的蜜桃。
她蹦跳着上前,腰间银铃叮当作响,那双盈满笑意的杏眼亮得像星子,直勾勾望着萧峰:“对啊对啊!
那个段乔我们听都没听过,爹爹的儿子多了去了!
反正他从没管过我们,我才不难过呢!
只要萧大哥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说着便伸手去拉萧峰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衣袖时,脸颊又红了几分,却没半分要松开的意思——在她心里,眼前这个能护着她的男人,早比那个陌生的父亲重要百倍。
甘宝宝抬手拢了拢微乱的云鬓,鬓边珍珠钗晃出细碎的光,映得她那张本就温婉的脸庞愈发柔美。
先前煞白的脸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两抹恰到好处的红霞,从脸颊蔓延到耳尖,像春日里被暖风拂过的桃花。
她垂眸时眼波流转,再抬眼望向萧峰时,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崇敬与柔情:“萧大爷坦荡君子,说的话自然可信。
段正淳之事既与您无关,旁人便不该再拿这事烦您。
往后若有需要,我……我和姐妹们也能为您搭把手。”
话语虽委婉,可那主动靠近半步的姿态,早已将她的心意露了七分。
秦红棉则干脆将修罗刀归鞘,动作利落却难掩心绪。
她本就英气的脸庞,此刻因释然添了几分柔和,眉梢眼角的锐利化作绕指柔情,唯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对着萧峰抱拳行礼时,她目光灼灼,毫不掩饰眼底的爱慕:“萧大爷武功盖世,心性更是磊落!
红棉先前虽有疑虑,此刻却只信您一人!
往后您若有差遣,无论是刀山火海,红棉绝无二话!”
话落时,她悄悄抬眼望了萧峰一眼,见他目光看来,又慌忙垂下头,耳尖的红意却更浓了——在女儿面前,她只能将深情藏在“感激”二字后,可那份炽热,早已从眼神里满溢出来。
顷刻之间,氛围彻底改变。
方才的悲伤、绝望和疑虑,被一种巨大的庆幸和更加汹涌的爱慕崇拜所取代。
四位风姿绰约的绝色美人,如众星拱月般环绕在萧峰身边,将他护在中间。
木婉清先前凝着寒霜的脸庞早已冰雪消融,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丝毫不减她的清丽。
她再也忍不住心底的依赖,上前一步便轻轻扑进萧峰怀中,双臂微收环住他的腰腹,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轻颤:“萧大哥,幸好……幸好不是你。”
清冷的眉眼间,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藏不住的深情,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似怕惊扰了这失而复得的安稳。
钟灵更是毫无顾忌,方才还挂着泪珠的脸庞此刻笑靥如花,像朵迎着阳光绽放的山茶。
她蹦跳着扑到萧峰另一侧,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袖,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杏眼亮晶晶的,满是纯粹的倾慕:“萧大哥,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
以后我还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娇俏的话语里,全是毫不掩饰的亲近与依赖,腰间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叮当作响,像在为她的心意伴奏。
不远处的甘宝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
她本也想上前,将方才积压的担忧与庆幸说与萧峰听,可见两个女儿已亲昵地围在他身边,只能硬生生忍住心底的悸动,缓缓停下脚步。
她垂眸整理了一下裙摆,再抬眼时,眼波流转间满是难以言喻的柔情,望着萧峰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