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海深仇,我段誉日夜刻在心头,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
他指着萧峰的手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声音嘶哑却字字如刀:“你以为一句‘结拜’就能抹掉这累累血债?
你以为我们会忘了无量山下的尸横遍野,忘了天龙寺里的残垣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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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就算你今日放我们走,就算你跪下来磕破头,我段誉此生唯一的执念,便是提着你的人头,去祭奠我大理的亡魂!”
虚竹捂着仍在剧痛的咽喉,咳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眼中早已蓄满泪水,既有恐惧,更有焚心蚀骨的恨意。
“魔头!
你不配提‘兄弟’二字!”他嘶吼着,僧袍上沾染的尘土与血迹混在一起,更显狼狈,却也更添决绝,“少林寺百年清誉,被你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玄慈方丈圆寂前的悲鸣,数千名僧众临死前的惨嚎,日夜在我耳边回响!
你手上的血,能染红整个少室山的石阶!”
他猛地捶打地面,青石砖被震得簌簌作响:“我虚竹虽愚钝,却也知恩怨分明!
你杀我师门长辈,毁我出家之地,此仇不共戴天!
别说是结拜,便是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污了我的眼睛!
今日你若不杀我,他日我定要练就一身本领,哪怕拼得魂飞魄散,也要让你为少林的亡魂偿命!”
段誉接过话头,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却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你以为用阴谋诡计就能拿捏我们?
你以为我们会怕你?
告诉你,我段誉就算被你捏碎喉咙,也绝不会认贼作兄!
我大理段氏的骨头,比你手中的钢刀还要硬!”
虚竹也咬牙切齿,字字泣血:“我佛慈悲,却也有降魔之怒!
萧峰,你这逆天道、背人伦的魔头,迟早会遭天打雷劈!
我虚竹便是化作厉鬼,也会缠着你,看着你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两人一唱一和,痛骂之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浸透着血泪与决绝,仿佛要将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悲愤与仇恨,都倾泻在眼前这仇敌身上。
两人骂得毫不留情,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然而,就在他们激烈拒绝、痛骂出口的瞬间,萧峰清晰地感觉到,那如同山岳般压在自己身上的世界意志,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骤然一松!
那股几乎将他碾碎的沉重感和束缚感,瞬间消散了大半,几乎感觉不到了!
‘果然!’ 萧峰心中冷笑,乐开了花。
这天道意志的规则,竟是如此“有趣”——它阻止自己杀害主角,但似乎并不阻止主角主动拒绝“好意”,甚至断绝某种“命定”的联系?
这拒绝结拜的言行,仿佛斩断了某种无形的因果线,让天道意志的干预失去了着力点!
“哦?” 萧峰脸上那伪装的“诚挚”瞬间消失无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这可是你们亲口说的……不愿做兄弟?”
话音未落,萧峰的身形动了!
快如鬼魅!
段誉和虚竹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冰冷锐利的气息已然迫近!
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萧峰右手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却精纯凝练到令人心悸的内力微芒!
嗤!
嗤!
两声极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响起!
段誉只觉得左臂外侧一凉,一道浅浅的血痕瞬间出现,几滴温热的血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悬浮在了空中!
虚竹则是右肩一痛,同样被划破皮肤,几滴鲜血被同样摄出!
萧峰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超出了他们视线的捕捉!
那几滴悬浮的、属于各自主人的鲜血,在萧峰指尖那精妙绝伦的内力操控下,瞬间被压缩、凝聚、冻结!
空气中仿佛响起细微的“喀嚓”声,两滴鲜红的血液竟在刹那间化作了两枚比米粒还小、却散发着诡异阴寒气息的——血色冰晶!
这正是逍遥派秘传、阴毒无比的暗器绝学——生死符!
只不过,萧峰此刻功力尚浅,无法像天山童姥那般大规模施展,更无法远距离操控。
但他取其最核心、最本源之意,结合自身对内力精微操控的绝世造诣,以仇敌自身的鲜血为引,瞬间凝成!
“去!” 萧峰屈指一弹!
那两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色冰晶,在夜风中划出两道微不可察的暗红轨迹,如同两条蛰伏的血毒小蛇,带着淬骨的阴寒,精准无比地扑向段誉和虚竹方才被划破的伤口。
冰晶触及伤口的刹那,既没有碰撞的脆响,也没有被皮肉弹开的滞涩,反而像两滴落在干涸土地上的冰水,“滋”地一声便没入其中,瞬间消融无踪。
可就在那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