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只觉得腿一软、腰一麻、眼前一黑,哼都没哼几声,便如同麻袋般软倒在地,瞬间失去了意识。
那掌勺大厨刚举起炒勺,就被萧峰一脚踹中脚踝,剧痛之下扑倒在地,被紧随而至的一记手刀斩在颈侧,也昏死过去。
转瞬间,偌大的厨房只剩下锅灶的“滋滋”声和萧峰自己肚子的“咕咕”声。
萧峰不再耽搁。
他跳上凳子,直接上手!
萧峰先掰下一只肥硕的鸭腿,金黄的鸭皮酥脆,一口咬下,滚烫的肉汁混合着丰腴的鸭肉和糯香的八宝馅料在口中爆开!
满足感直冲天灵盖!
接着萧峰抓起一个狮子头,足有他小拳头大,吹了吹热气,狠狠咬下!
松软却不散的肉糜吸饱了清鲜的汤汁,蟹黄的鲜味瞬间在舌尖绽放!
萧峰又夹起一大块水晶肴肉,皮冻入口即化,卤香浓郁,瘦肉部分酥烂入味。
那盘翡翠虾仁更是被他整盘端起,如同风卷残云,鲜嫩弹牙的虾仁混合着清甜的豌豆,一口接一口!
蜜汁火方的甜香肥美,清蒸鲥鱼极致鲜嫩的鱼肉和融入了火腿精华的汤汁,萧峰都没放过!
最后,萧峰还塞了几块精致的荷花酥,酥皮层层叠叠,内馅香甜软糯。
大快朵颐!
酣畅淋漓!
萧峰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食量,桌上的珍馐美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他还拍开一坛上好的花雕酒,浓郁的酒香四溢。
他抱着坛子,小心地啜饮了几大口。
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股暖流,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但萧峰深知此时身体稚嫩,不敢贪杯,浅尝辄止。
萧峰直到小肚子吃得滚圆,几乎要撑破那件紧绷的童装,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倒的众人和杯盘狼藉的厨房,眼神平静无波。
此地不宜久留!
萧峰如同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户人家,没有半分留恋。
毕竟自己在这户人家中吃了两顿美食。
萧峰盗亦有盗,宁可自己麻烦一点,萧峰也不想盯着一户人家薅羊毛。
萧峰熟门熟路地在附近寻了另一家看起来同样富庶的大户,轻车熟路地潜入书房。
很快,他便在一个暗格中找到了几封银锭和散碎银两,约莫几百两。
萧峰将银子揣入怀中,沉甸甸的,银子是行动的资本。
趁着夜色深沉,他翻出院墙,直奔大理城中仍在营业的药铺。
凭借记忆和少量银子,萧峰在药铺里买齐了易容所需的材料:
铅粉、胭脂、胶水、各色毛发、还有改变肤色的药膏……
这些都是当年萧峰击杀赵钱孙后,从其身上搜罗并改良的易容术所需。
拿着买好的易容材料,萧峰寻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开始操作。
看着手中这些铅粉、胶水,还有那一小撮用来粘胡须的毛发,萧峰的指尖在粗糙的纸包上轻轻摩挲,一股复杂的滋味像打翻了调味罐,在心底翻涌不休。
萧峰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想当年啊,自己还是个拖着鼻涕、在死人堆里扒拉吃食的毛头小子,这身易容术简直就是第二条命。
那时候,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江湖之大,却没一处能让萧峰安稳喘口气的地方。
自己靠着往脸上抹两把灰、粘一撇假胡子,就能从“凶神恶煞的萧峰”变成“走街串巷的货郎”,从“被悬赏千金的要犯”变成“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多少次刀架在脖子上,都是这不起眼的玩意儿帮萧峰混过了关卡,躲过了杀招,在刀光剑影里硬生生蹚出一条活路来。
可后来呢?
萧峰微微挑眉,眼神里掠过一丝自嘲和得意。
等他拳镇少林、脚踩西夏,江湖上杀得血流成河,雁门关外引得群雄束手,谁还敢拦他?
那时候他萧峰往哪儿一站,便是“辽帝萧峰”的名号压场子,根本不需要易容。
因为自己便是赤手空拳,也能在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
这些瓶瓶罐罐,早就被他随手丢进了行囊最底层,蒙了厚厚的灰,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甚至还想过,这辈子怕是再也用不上这“偷鸡摸狗”的伎俩了——
毕竟,真正的强者,从来不需要靠遮掩面目来保命。
哪曾想啊……
萧峰抬手敲了敲自己如今这副稚嫩的骨架,指节叩在骨头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昨日还在云端俯瞰江湖,今日就跌回泥里,得重新拾起这些压箱底的旧手艺。
这世事流转,还真是比他那套“降龙十八掌”的变招还要离奇。
萧峰摇摇头,将那些感慨连同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