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漫长又煎熬的七天里,每一刻对慕容复而言都是酷刑。
施针时,那尖锐的刺痛仿佛无数钢针直钻骨髓。
药力发作时,五脏六腑仿若被烈火灼烧、被重锤猛击,绞痛让他几近昏厥。
可慕容复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洇湿了身下的被褥。
他凭借着一股绝不屈服的顽强意志,硬生生扛下了所有。
这天清晨,金色的阳光如丝缕般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慕容复的床榻上。
薛慕华如往常一样,提着药箱准时走进房间,他神色专注,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关切。
抬手为慕容复把脉,指尖刚触碰到那跳动的脉搏,薛慕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
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豁然舒展,脸上绽出欣慰的笑容:
“恭喜慕容公子,你的伤势已无大碍,丹田处的经脉已然畅通无阻。
淤积的淤血也尽数消散,如今慕容公子你已能和从前一样修炼内力了。”
慕容复心中猛地一喜。
可刹那间,慕容家老祖慕容龙城的叮嘱在他耳边回响:
要获得无涯子七十年内力,人选必须是从未修炼过内力之人。
这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内心的激动。
慕容复强行克制住立刻修行内力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神色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
他强压着内心复杂的情绪,缓缓起身,向薛慕华拱手致谢:
“多亏了薛神医妙手回春,慕容复才能重获生机,这份恩情,慕容复没齿难忘。”
慕容博听闻消息,脚步匆忙,一路疾行赶来。
他满脸笑意,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喜悦,眼中满是对儿子康复的欣慰,同时又饱含着对薛慕华的深切感激。
他大步跨进房间,双手抱拳,对着薛慕华深深一揖到地:
“薛神医,您就是我慕容家的大恩人呐!
若不是您倾尽全力救治,犬子的伤势还不知会怎样。
您的这份恩情,慕容氏上下铭记于心。”
薛慕华连忙侧身避开这大礼,谦逊地摆了摆手,说道:
“慕容先生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能治好慕容公子,我也深感欣慰。”
慕容博直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愈发真挚,眼中闪烁着诚恳的光芒:
“薛神医,这几日您在府上,我们虽盛情款待,但仍觉得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
听闻您的老师苏星河先生乃当世奇人,学究天人。
我慕容博心中敬仰已久,不知能否有幸前去拜访,当面表达我对苏先生的敬意?”
薛慕华这几日在慕容府上,被慕容父子盛情相待。
每日都是美酒佳肴,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珍馐美馔。
奇珍异宝更是接连不断地送来,件件都价值连城。
闲暇时,还能与他们畅快地探讨武学,彼此分享心得感悟,过得十分惬意。
此刻,面对慕容博的请求,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笑着答应下来:
“慕容先生客气了。既然您有此雅兴,那我便为您引荐。
家师定会很高兴结识慕容先生这样的武学大宗师。”
慕容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像是猎手看到了猎物一般,连忙说道:
“那就有劳薛神医了。事不宜迟,不知我们何时可以启程?”
薛慕华略作思考,抬头望向窗外,说道:
“若慕容先生着急,我们今日便可动身。
擂鼓山路途遥远,尽早出发,也能早日到达。”
慕容博点头称是,当即高声吩咐下人准备车马、收拾行李。
不多时,一切准备妥当。
慕容父子与薛慕华一行,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姑苏慕容氏祖宅,朝着苏星河所在的擂鼓山进发。
一路上,慕容复骑在一匹矫健的白马上,身姿笔挺如松,腰背挺直,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虽然他暂时不能修炼内力,但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深知,即将到来的擂鼓山之行,或许会成为他命运的转折点,彻底改变他的一生。
慕容博骑着一匹黑马,与薛慕华并肩而行,二人一路交谈甚欢。
从江湖上那些鲜为人知的轶事,到各派高深莫测的武学心得,无话不谈,笑声不时在道路上空回荡。
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一路尘土。
他们向着擂鼓山疾驰而去,奔向那充满未知与机遇的前方。
三日后,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慕容博、慕容复与薛慕华三人的身影缓缓浮现。
擂鼓山高耸入云,山巅隐没在云雾之中,山间云雾缭绕,仿若人间仙境。
山风裹挟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那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
慕容复深吸一口气,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