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了苦心孤诣为宣平侯府谋划的闵纪了。”
刘新也唏嘘着附和道:“前宣平侯计智百出,深谋远虑,却不想他的妻儿竟能闹成这般田地。”
孝昭帝想了想,问道:“我记得闵纪是不是留下了一些休妻维稳的东西?”
刘新连忙应声:“是的。前宣平侯给他的心腹老管家留下了一整套休妻的东西。包含了宣平侯府老太夫人留下的血书,前宣平侯的亲笔信,王氏夫人的亲笔信,以及闵家旁支众人的口供等等。最重要的是,里面还留下了前宣平侯亲笔写下的更换宣平侯的折子。”
“东西现在何处?”
“回禀陛下,那些东西当初被百部丢到了闵家二房,闵家二房的人又将东西交给了乔太夫人。”刘新揣测道:“那些东西不出意外的话,现下已经被乔太夫人销毁了。”
孝昭帝笑了笑,“东西毁了也不要紧,只要那些东西真的存在过,而朕又认可那些东西就好。”
“陛下的意思……”刘新有些摸不准孝昭帝的意思。
孝昭帝吩咐道:“去拟旨。宣平侯太夫人乔氏忝恩悖礼,恃尊妄为,恃诰乱法,更兼教子不严,有负朝廷锡诰之重。削去其太夫人诰命之衔,夺其冠服,贬为庶人。半月内离京,无诏,不得回京。”
此话一出,刘新顿时嘴角一抽,“圣上,这案子还没审完呢,现在就拟旨,是不是早了点?”
孝昭帝嗤笑一声,“他们那叫审案吗?那不是泼妇骂街,空言而无实吗?”
刘新不说话了。
别说孝昭帝了,就是他听到暗卫传进来的那些审案经过都觉得无语。
因为实在是太过儿戏了。
除了闵辉的死之外,其他人的指控全都是空口无凭,张嘴就来。
啧啧。
***
与此同时,大理寺公堂上,两拨人马已经演变成集体对喷了。
永宁侯夫人此时也已经站到了闵乔氏身边来。
永宁侯说一句,她顶十句。
闵悦希也从后面走到了前面来,闵荣说一句闵乔氏的不是,她就反驳一句。
气得闵荣咬牙切齿的大骂她不孝,闵悦希也是分毫不让的说她这都是跟他学的。
他都能对闵乔氏不孝,她自然也能有样学样,和他争辩。
孙世明一开口,郑太夫人就怼他。他一说他母亲孙老夫人的死,郑太夫人就说孙老夫人给她下毒,其心可诛,死了也是活该。
至于安南伯夫人,都不用闵乔氏出面,苏蓉蓉就能和她吵个旗鼓相当。
纵观两边的吵架形势,闵乔氏这边明显占优。
没办法,谁让安南伯夫人那边,除了她一个主力之外,剩下的全是大老爷们儿。嘴皮功夫完全被女人给碾压了。
三位主审官在台上看着下面吵成了菜市场,也没人出面阻止。
直到太子忍无可忍站起身,抢过张承面前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众人这才停下了争吵。
太子含怒带火的眼刀子扫过堂中所有人,最后落在三位主审官身上,“你们就是这么审案的?这是公堂,你们就任由他们如此胡闹?”
三位主审官还没说话呢,李三七就笑着开口道:“太子大哥此言差矣,正所谓理不辩不明。”
“安南伯夫人和永宁侯等人控告乔太夫人杀人,却又拿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那乔太夫人总不能被平白冤枉吧?自然也是要为自己分辩几句的。”
“这,何错之有?”
“太子大哥,你说是吧?”
李三七话音刚落,三皇子便笑着说道:“太子大哥生气是应该的。只是生气的对象不该是乔太夫人等人,更不该是三位主审官。而应该是安南伯夫人、永宁侯、孙大人和宣平侯几人才对!”
“都是他们信口胡诌,没有证据,却在公堂上污蔑乔太夫人。”
“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说着,三皇子眸光凌厉的扫向他提及的那些人。
“这么多人一起污蔑闵乔氏?”太子嗤笑一声,不屑道:“若不是她行事不周,大家会一起揪着她不放?”
“更何况,连宣平侯都亲自站出来指认他的生身母亲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只能说明宣平侯不孝,愚昧,不识大体!”三皇子鄙夷的斜了闵荣一眼,“不然,还能说明什么?”
李三七也冷笑一声,目光冷冷的盯着宣平侯,“连我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可宣平侯却公然控诉亲娘,还和亲娘的敌人站在一起。”
“这何止是愚昧不孝?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三弟七妹如此义愤填膺的维护乔太夫人,实在令人感动。”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可你们口口声声骂宣平侯不是个东西的时候,就没想过,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