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天行府中,他正和一位女修欢好。
驰骋的投入时,他在掌门殿的手下来了。
神识一扫,注意到阵法外的来人,邹天行本不想理会,毕竟他正忙。
但见到那人手中的令符,他赶忙提起了裤子,抬手便将手下带来的令符拿了过来。
‘.此事牵连甚广,十万修士翘首以盼,实乃当下之要务。
玉楼深知掌门之难,居中调和,为四方所累,然事有缓急.
若不然,红灯照西海别院、西山宗、契货坊亦可接收。
当前反攻之势大好,兵锋所指无所不破,正是追亡逐北之时,万不该因酬功琐事,影响前线。
天行兄,言尽于此,望兄思量,再思量。
玉阙敬上。’
反手把王玉楼给自己的令符捏碎,邹天行的脸都是黑的。
王玉楼这个狗东西,一封信软软硬硬,空口白牙的就要邹天行为王玉楼的利益冲锋。
看似冠冕堂皇,其实都是狗屁,纯恶心人。
是,王玉楼说的对,说的很有道理。
但世界上的事情如果是谁的道理大谁说的算,就不会有那么多纷争了。
理念多数时候是忽悠沙比的,做事的思路是利益的思路,而不是被辩经所困。
邹天行沉思片刻,对手下道。
“帮我约一下严恪信,让他到此,就说我有事相谈。”
“严恪信?”
手下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
“快去!”
在邹天行不满的催促中,他的手下赶忙去请人了。
“王玉楼打算把这些从前线活着回来的能人,都揽到自己手下。
他太喜欢吃独食了,不喜欢团结同门,我看不惯,所以叫你过来。”
严恪信只当邹天行在放屁,他问道。
“你们怎么不收?”
邹天行嗤笑一声,反问道。
“把他们放在哪?”
严恪信听懂了。
即便是在大量红灯照弟子前往前线,某些四等真传都要上一线战场的情况下,宗门的很多派系内部,好的位置依然是紧缺的。
红灯照这样的大宗,不缺能人,看似无能的严恪义、蒋豹变,在压力压爆他们之前,至少看起来都还挺有能力的。
在红灯照内,好的位置才是真正稀缺的东西,有功劳又怎么样,终究是外人。
王玉楼摆明车马的表示,如果邹天行卡着不让那些有功的修士就职,他就会用稍差的职位收拢他们。
邹天行就面临了一个难题,他当然可以用烛照派势力中,那些相对一般的位置收拢这些前线下来的修士。
可这些前线下来的修士,是王玉楼那个鳖孙一路庇护着发展到可以回宗的地步的。
烛照派出位置把这些人养了,未来会不会是白眼狼?
能从前线拿到功劳,活着回到红灯照的修士们,属于百里挑一的存在,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聪明人。
很多事,王玉阙没有做到尽善尽美,但他们懂,那是王玉阙无能为力的情况。
事实上,王玉楼做好的事情更多。
王玉楼是做事的人,做的不好的多,但做对的也多,人心都是肉长的,邹天行忌惮啊。
即便这些人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要邹天行或者说烛照派能给奶,他们就可以喊娘,但总归,他们喝不到烛照派最好喝的那些奶——外人。
所以,邹天行把严恪信喊了过来。
严恪礼已经开紫府,让严恪礼和王玉楼斗去!
“天行师兄,此事我了解了,只是还需要和兄长禀报一番,您看?”
邹天行摇了摇头,他感觉严氏有些怂,但还是道。
“明白,我会继续卡着他们,三日之内给我个答复即可。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把他们派到契货坊,或者那个狗屁西山宗了。”
——
“王玉楼不是东西,邹天行更不是东西!”
恪礼真人来了波精辟的总结。
王玉楼揽权争利,是严氏的竞争对手,当然不是东西,哪怕做的再好也不是东西。
邹天行作为掌门,不作为,反而想撺掇严氏和王玉楼斗,也不是东西。
走到他们这一步,规训底层修士的那种善恶观,已经在渐渐退出了实践环节的评价维度,但偶尔还是会发挥作用——比如构建自我抉择的正义性时。
绝对的理性人不存在,别的不说,几名新晋的紫府在悬篆面前都要争宠,更何况面对祖师?
想要往上走,没人能孤立的生存。
王玉楼依托于莽象派而成就了今日的自己,他的利益诉求,必然会牵连到派系内的其他人。
此消彼长的关系下,增量总是难搞。
王玉楼带来的变化当然可以创造某种增量,但这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