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伯,您要三思啊!”林子轩也急忙劝阻。
但陈海山没有理会他们。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叶远身上,带着最后一丝属于枭雄的决断与赌性。
叶远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
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
打开,里面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那套曾经在托马斯身上重筑“存在之基”的银针。
看到这东西,林子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中医?针灸?
用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来治疗现代医学都束手无策的多器官衰竭?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甚至懒得再劝阻,只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准备看一场荒诞的闹剧。
唐宛如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虽然见识过叶远的神奇,但每一次她都依旧会感到紧张。
叶远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
他捏起一根最细长的银针,动作快得仿佛一道幻影,精准地刺入了陈海山头顶的百会穴。
没有所谓的望闻问切。
没有繁复的消毒准备。
就是这么直接、简单甚至有些粗暴的一针。
然而,就在这一针落下的瞬间。
“滴——滴——滴——”
病房里,那台一直发出微弱警报声的生命监护仪上面的数据突然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向上攀升!
血压在回升!
心率在趋于平稳!
血氧饱和度在告别危险的红色区域!
“我的上帝!”
那个白发苍苍的瑞士专家猛地冲到监护仪前,看着上面那一条条匪夷所思的曲线,整个人都傻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这……这完全违背了他一生所学的所有医学常识!
这已经不是医学了!
这是神学!
林子轩脸上的讥讽彻底凝固了。
他张着嘴,看着监护仪上那些疯狂跳动的数据,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宁愿相信这是仪器坏了,也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叶远的动作没有停下。
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他的手指如同最优雅的钢琴家,在陈海山那枯瘦的身体上弹奏着一曲生命的乐章。
每一针落下,陈海山的生命体征就好转一分。
他那张死灰色的脸竟然慢慢地开始有了一丝血色。
当叶远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时。
病床上的陈海山猛地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带着腥臭味的黑色瘀血。
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依旧疲惫,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浑浊与死气。
取而代之的是重获新生般的清明与锐利。
“我……活过来了?”
陈海山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身体里重新流淌的力量,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石化咒,呆呆地看着那个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将一个必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东方年轻人。
如果说,之前叶远用言语激发陈海山的求生意志是心理上的奇迹。
那么现在,他用几根银针逆转器官衰竭,就是物理上的神迹!
唐宛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向叶远的目光里充满了骄傲与爱慕。
而林子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反复地抽了无数个耳光。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无往不利的财富,他所信奉的科学与逻辑,在眼前这个男人所展现出的神明般的手段面前,被碾压得粉碎。
一种名为“嫉妒”的毒蛇开始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内心。
……
陈海山的奇迹康复,在最短的时间内震动了整个欧洲的上流社会。
唐家的危机也随之迎刃而解。
然而,林子轩并没有就此放弃。
正面无法战胜的对手,那就从侧面用他最擅长的手段去摧毁。
三天后。
唐宛如正在骑士桥的公寓里,和陈海山视频通话,商讨着“新材料科技园”项目重启的细节。
她的私人助理神色慌张地拿着一份文件冲了进来。
“唐总,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唐宛如皱了皱眉。
助理将一份密封的文件递给了她。
“这是……这是我们派去和陈氏集团对接项目财务的团队刚刚从瑞士那边发回来的紧急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