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山泽也算是一同谋事多年,虽说不上知根知底,但鹤砚也大概对其有所了解。
自从开家立族便一直想要做番成就,在山泽之时,便与王家开了一间小坊市,
可惜才刚刚做有些起色,却横遭变故。
如今正是好时机,齐道恒却没有起身争取,着实让他有些惋惜。
“哈哈,老夫年纪大了,做不来这些活了。”,
听着旁边鹤砚的询问,他倒是并不惊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执守总归与执事不同,那些做执守的都是些年轻的后辈,老夫与他们合不来。”。
说话时,齐道恒虽然语气随意,但还是掩盖不住话语中的惋惜,
“老夫八十多年前便是月明坊市执守,后又成执事,磋砣四十载,又为南陵执守,再进执事,”,
说到这,停下了脚步,不由得仰头轻叹,语气中却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
“可叹人生百年,人常或大起,或大落,
老夫却如那坎路车轮,辗转反复,虽有坎坷,却不曾得志,只余空活百载,碌碌无为。”,
话落,久久无音,等一旁的鹤砚回过神来时,
却见那苍老的身影已经行出了数十步,像是在昂首前探,追逐市井残光,步伐空脚,神似追茫,悲怆高歌,
“叹老夫命之反复,非我念之所想,”,
转瞬间,又带着些许高亢,似要扯开胸膛怒喊,
“今我运之相趋,而老夫不和!!”。
看着渐行渐远的苍老身影,鹤砚停下了脚步,没有追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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