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唐临是个杰出的天体物理学家,痴迷于星系测绘和黑洞理论研究。他性格孤僻,没结过婚,把所有热情都给了星空。可一场罕见的脑瘤夺走了他的生命和梦想。临终前,他选择了“永恒星河”公司最贵的“铱星归宿”套餐,把骨灰和铱粉混合,装进特制星盒发射到近地轨道,让灵魂巡游星空。
资料里夹着一张唐临临终前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瘦得脱形,但眼睛却亮得吓人,眼神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执念和不甘。甘伊然一下就明白了,唐临的骨灰承载着他对命运的怨毒和对死亡的愤怒。卫星坠落,把这怨念载体带回了大地,坠落在铁矿脉上。铁砂有磁性,特定的磁场和矿脉环境就像“灵性放大器”,让唐临的怨念借助矿砂和铱粉显化,那星图人脸的“仰望”,就是他对星空的贪恋和无法触及的痛苦。
恐惧越来越严重,尽管甘伊然和老陈封锁了仓库,但诡异星图的“凝视”好像不受空间限制。仓库附近巡逻的保安王浩,只是路过仓库外墙,往里面看了一眼,第二天就昏倒在外面,左臂也诡异骨折。他苏醒后精神崩溃,大喊:“星星在转!在掉!它们在看我!在抓我!”
接着又有几个人遭遇了同样的事,只要视线和仓库里的星图“交汇”,就会产生坠落幻觉,导致双臂骨折。甘伊然想尽办法,用强光照射、铅板覆盖,还请道士做法,可都没用。道士说这是“星骸厉魄”,不是寻常办法能解决的。
矿区快瘫痪了,老陈绝望了。甘伊然把自己关在老宅书房,在祖辈笔记里疯狂找办法。终于,在一本羊皮册子最后一页,他找到了线索。上面写着:“九幽凝煞,地脉承怨,化形噬魂…唯以‘同源之血’为引,‘镇魂之铁’为骨,铸‘锁星之印’,方可锢其形,断其魄!”旁边注解“镇魂之铁”要取矿脉深处千年阴煞淬炼的玄铁母砂,用秘法熔铸。
甘伊然心跳加速,他觉得自己的血可能就是“同源之血”,黑脊岭矿脉深处有个传说中的“玄铁砂矿带”,那里的玄铁母砂就是他要找的。这是唯一的希望,也是甘家先祖留下的最后办法。但注解也说,这方法很凶险,引血铸印的人要承受矿脉阴煞和怨灵煞气的双重反噬,轻的元气大伤,重的可能魂灵和怨灵纠缠不清。
甘伊然看着受伤的工友,没有犹豫。他告诉老陈自己的决定,老陈想劝他,但看到他坚定的眼神,只好点头,承诺全力支持。
甘伊然独自前往“玄铁砂矿带”,那里的巷道比“老鹰嘴”还阴森。空气稀薄,弥漫着铁腥味和寒意。他穿着防护服,背着装备,沿着陡峭矿道往下走。头灯光只能照亮前面一点,四周岩壁上的铁锈像凝固的血。他手腕上的红绳和腰间的铜铃都没了动静,好像被什么力量扼住了。
越靠近目标区域,磁场越混乱,仪器指针乱转。甘伊然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耳边还有金属摩擦般的低语。他强忍着恐惧,默念口诀,艰难地往前走。
终于,在裂谷底部,他看到了玄铁母砂。那铁砂是纯黑色的,颗粒又大又沉,表面有金属光泽,散发着阴寒煞气。他小心翼翼地用容器收集砂粒,每一粒都透着寒意和古老的煞气。
就在他快装满容器时,突然出事了。裂谷上方的岩壁上,黑色铁矿渣簌簌落下,然后在空中悬浮、组合,变成了一张缩小版但更凝实的星图人脸。人脸的双眼是幽光,死死盯着甘伊然。一股强烈的“坠落感”袭来,甘伊然感觉自己掉进了宇宙深渊,星辰在周围旋转坠落,他头晕目眩,差点站不住。
“唐临!”甘伊然咬破舌尖,忍着剧痛,怒吼着这个名字,同时把一把混合了自己鲜血、朱砂和特殊矿粉的粉末撒向人脸。
“嗤啦!”人脸剧烈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啸,矿渣崩塌散落,坠落幻觉也消失了大半。甘伊然浑身是汗,抓起容器就逃离了裂谷。
回到矿区,在临时的秘密熔炼室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高温电炉炉壁上刻着符文,甘伊然脸色苍白,割开手掌,让鲜血滴进坩埚,和玄铁母砂混合。鲜血在砂粒间蜿蜒流淌,形成诡异血纹。
老陈担心地说:“甘工,这太危险了!”甘伊然声音嘶哑但很坚定:“开始吧。”
混入鲜血的玄铁母砂被投入高温炉,炉火是幽蓝色的,还发出低沉的嗡鸣。甘伊然双手按在炉壁符文节点上,念着古老的甘家秘咒。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和血液被不断抽离,注入炉火中。
炉内的玄铁母砂开始蠕动、重组,甘伊然额头青筋暴起,身体颤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精神冲击。他能感觉到炉内唐临的残念在咆哮、抵抗,两种意志激烈碰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熔炉嗡鸣声突然变尖,然后戛然而止。炉门打开,一股阴寒气息涌出,炉膛底部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金属块。它通体漆黑,表面有星云旋臂般的纹路,核心区域隐约有个被枷锁禁锢的人脸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