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兵冲上去,反剪了刘任兄弟俩的胳膊。
刘仁哭喊着“我叔是副主任”,刘齐却突然定住了,目光穿过人群他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刘福走了过来。
刘福一句话都没说,目光直直地落在孙玄藏身的角落。
孙玄也顶着刘福杀人的眼神看了过去。
这时,张主任问道:“孙玄,你来说说,这批物资是不是你负责看管的?”
孙玄走出来,正好对上刘福的眼睛。那眼睛里先是惊愕,接着是愤怒,最后慢慢沉下去,成了片死灰。
刘福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只有唾沫星子从嘴角喷出来。
“刘副主任,您怎么能教唆家里人干这种事?”
刘福突然笑了,笑得很古怪,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好……好一个孙玄……”
仓库外很快围了不少人,都是被动静吵醒的干部和家属。有人举着马灯,昏黄的光线下,刘仁的新棉袄沾了灰,刘齐的旧军大衣被扯得歪歪斜斜。
刘福的老婆闻讯赶来,扒开人群就往刘齐跟前扑,被民兵拦住了,她哭得直跺脚:“儿啊,糊涂啊,家里有布有酒,你犯得着吗?”
“带走!”张主任一挥手,民兵推着刘仁兄弟俩往外走。经过孙玄身边时,刘齐突然挣开民兵的手,啐了口唾沫,正啐在孙玄的鞋面上。
他看着刘齐被推上卡车,车斗里已经站了两个戴手铐的,都是前些天被揪出来的“坏分子”。刘仁还在哭喊,刘齐却不说话了,只是望着远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铺了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