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中的。
这样一来,山上那些个剑修都来了兴趣,开始缠着那老道人算命。
最开始其实浮游山主有些担忧,这会打扰那位道号灯笼的阮真人,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自己却太知道了。
这可是他们一座赤洲的十人之一。
只是阮真人对此并不在意,为了圆他高老弟的谎,反倒是寻了一本相面,就钻研起来,还真别说,老真人确有天赋,只是几日就已经上手。
算了几次,山上剑修都说准。
这样一来,高?所说,就再也没人怀疑了。
这天阮真人难得清闲,在一棵树下翻看那本相面,这本书虽说在山水集市那边,只需要一枚梨花钱,但据说这还真是从玄洲传过来的,其中那些门道,都得自那位天下算命一道的祖师爷,五青天之一的元益。
阮真人正看得津津有味,这边高?一屁股坐下他身边,笑眯眯开口,“老哥哥,看起来又学会一门手艺,以后要是不当山主了,去山下摆摊算命,应该是饿不死了。”
阮真人头也不抬,只是笑呵呵,“技多不压身,一身修为,往前走一步都难得不行,干脆把心思放在别处算了,要不然等要死的时候,一想,这辈子的时间都放在修行上了,那想想就亏。”
高?点头称是,“那是自然了,说不定还能另辟蹊径,再登高峰,那位青天不也靠着算命就给自己算成了青天吗?如此来看,世间修行,何处不能入道?对了,那些女子剑修的小手滑不滑?”
阮真人点点头,叹了口气,“有些粗糙,想来是练剑太久,手心老茧极多。”
只是刚说完这个,阮真人就老脸一红,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高?皮笑肉不笑,“我就知道老哥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阮真人赶紧扯了扯高?的衣袖,“小声些,这事儿传出去,老哥我的脸往哪儿放?”
高?板着脸,“老哥哥你也是一代大修士,在赤洲,谁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传出去之后,你让我如何自处?!”
“高老弟说的是,所以此事才不能传扬……不对啊,怎么这里还有老弟你的事?”
阮真人看着高?那一脸痛心疾首的高?,有些无奈。
高?一本正经,“老哥哥你跟我的关系多好,这事儿知道的人难道没有,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会怀疑我的人品?这事你以为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老哥哥,以后做这种事情之前,能不能想想弟弟的处境,你这传出去,名声毁掉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阮真人皱了皱眉,有些无语,“高老弟,差不多得了,要论名声,你在赤洲还勉强,到底是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但在赤洲之外,你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高?摇摇头,“那可不一样,我那些名声,让那些读书人知道了,写在书里,都是才子佳人之类的故事了。”
阮真人摆摆手,“别说了,老哥真要吐了,老弟拿着老哥的把柄,是要做什么,明说就是了,老哥还不知道你?用不着兜圈子。”
高?听着这个,立马喜笑颜开,“怎么说呢,老哥哥,前阵子柳仙洲的事情听说了吧,一人一剑,把咱们这一座东洲的剑修们都踩了一遍,想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咱们这帮平时用鼻孔看人的道友,就要抬不起头来了。”
这些日子,赤洲最大的事情,当然就是从西洲而来的柳仙洲,一人一剑剑挑半座西洲剑修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说是半座,很简单。
因为登天境以上的剑修,并没出手。
阮真人点点头,“西洲不愧是剑洲,西洲之外的剑修,到底是差了一筹。”
其实七洲之地,各有所长。
中洲的道门,赤洲的武夫,西洲的剑修,灵洲的僧人,玄洲的算术一脉,妖洲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在妖洲的妖修,才能称为妖修。
唯一的例外,就是东洲。
“我听说,柳仙洲已经去往东洲了。”
高?微笑道:“东洲没落多年,不止是剑修,其余修士,也很难有什么出彩之辈,不过也总有例外,有一战,我想来想去,只觉得抓耳挠腮,非看不可。”
阮真人也不傻,当即会意,“你是说周迟和柳仙洲一战,不是一边倒的局势,而很有可能会是年轻一代的剑修最强一战?”
高?微笑点头。
阮真人正色道:“高老弟要去一趟东洲?”
高?并未否认,而是坦然道:“顺道见见故人也好。”
阮真人没急着说话,要知道,这三百年来,修士们极少踏足东洲,自有原因,所说那几位青天不曾明言禁止修士踏足,但既然有法不传东洲几个字在上,后来人,就算是单纯游历东洲,其实也会掂量掂量这几个字的份量,以免触怒那几位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