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一脸的无法接受。
这么多年了，多少棋子被他创造，就从来没有一颗棋子能走到这一步。
以往也不是没有棋子在察觉自己已成傀儡时做出过反抗，但他们最后的下场依然是被了因控制一切，包括性命神魂。
但叶小山这儿，他显然终于第一次失败了。
因为就在他大声否认这一切时，又一次尝试去控制对方体内的力量。
只要是自己赐予他的力量，就在他的控制之下，就能轻而易举地操控叶小山的生死。
但这一回，跟前的叶小山压根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还笑着挑眉：“你就别费力气了，没用的。
现在的我早已摆脱了你对我的影响，而且论修为实力，我也早不在你之下了。”
“哈哈哈哈哈……”
了因放声大笑，却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内心的不安和愤怒。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也是千万年来，第一次有人真真正正地成为自己的敌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可知道，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那来自系统的诱惑，可比想象中的大。”
叶小山呼出一口气来：“但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我的那具身体被你如烂泥般摧毁时，我真是很庆幸自己曾经的选择，曾经的放弃。
而现在，也到了清算你我之间账目的时候了。”
“叶小山，你待如何？”了因身上腾腾地冒出层层的灵力波动。
这股力量虽然被他压制着，却还是把二人所在的这间宅子给无声无息地催化，使这儿的一切化作尘埃。
他的力量极其惊人，一旦彻底释放出来，恐怕只消一念之间，这个城池，甚至这个国度，这个世界，都将被摧毁。
叶小山也看出了这一点，眼中闪出警惕：“你想与我同归于尽？”
“不，我只会摧毁你之外的一切。
你确实实力很强，强到连我都没有杀你的把握，但是这个玄元界呢？
这儿的一切，都不可能抵挡住你我攻击所带来的巨大力量，这儿的人，这儿的建筑，包括整个空间，都将成为你我一战的牺牲品。
叶小山，我是看着你成长到今日的，更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可能舍弃这一切，只为杀我……
别说你没有把握杀我，就算有这个把握，杀了我又能如何？
到那时，说不定你也会成为下一个我！”
了因为何走到这一步？
正是因为他的力量实在过于强大，并且已经彻底断了牵挂。
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在意，所以摧毁一个世界，毁灭整个寰宇，对他来说都不再是问题，他只为自己的目标，自己的超脱而活。
换句话说，他的活着，就只是活着。
看似长生不死，看似超过万物法则之外，但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悲哀的存在。
而叶小山一旦为杀他而毁掉整个玄元界，恐怕最终的结果，也会与他没有差别。
至少了因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笃定地看着叶小山，等待着他的回应。
而叶小山却笑了：“你还真是对我了如指掌，把我的一切都算死了呀……”
“我本就凭此立道，以此以求超脱……”
“但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情其实并不在你的算计之中。”
“你确实厉害，但也就此为止了……”
“咱指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那个你一直都想要铲除，同时又在作着躲避的存在！”
叶小山的话让了因心头突然一沉：“你是指……”
“天道意志！”
叶小山盯着他，笑容愈发的盛了：“你是不是忘记了，神界之外，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是因为我不肯安心做你的棋子么？不，是因为我的身上已多出了一样你最害怕的东西，天意！”
了因的瞳孔猛然收缩。
是啊，自己怎就把这一点给忽略掉了？
就因为之前自己已轻易将叶小山那具身体给摧毁了，就以为天意也被一并铲除了么？
当时，天意在自己的偷袭之下，几乎崩溃，却在最后关头冲进了叶小山的体内。
也正是因为担心两者合一会对自己造成巨大威胁，他才会现身，才会亲自动手……可眼下，叶小山却完好无损，那是不是意味着天意也……
“不可能！天意当时已和你的身体神魂融为一体，你那具身体又被我摧毁，它也一并……”
“你也说了，是和神魂融合！”
叶小山笑得一脸欢畅：“那里只是我的一缕神魂念头，却和这真身相通。所以只要一个念头，天意也就来到了我身上。”
“不对，我并没有在你身上察觉到天意的存在，我与祂斗了那么多年，如果祂在，是不可能瞒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