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看向崔牛。
“崔兄弟,要不是你,我都被豺狗咬死了,当时中巴车里,那么多人都没人敢管,连司机也不敢开车门,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绝望!”
“我他娘的就要英年早逝了啊!”
“幸好有你出手,所以我现在帮你,不过是个小忙,你不用谢我,我这就去。”
他从窗上滑落,瞬间不见了踪影。
之前一番交谈,声音都压得很低。
另一头紧闭木门外的看守者,肯定没听到。
苏春柔感叹道:“李哥倒是挺好的,能找到咱们,还想方设法帮忙救人。”
她又一抬头,爱慕地看着崔牛。
“其实半路上你去救李哥,我还觉得太危险,想不到,你救的人这么知恩图报,很快就来报答咱们了,真好!”
崔牛说:“这李翰国应该是这十里八乡的大混混,类似于咱们那边的牛王头,很可能,能耐比牛王头还要大一些,但没到达董冠杰那种程度。”
“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种人虽然横行乡里,但相当讲义气,有了他帮忙,我估摸今晚咱们也不用劳心劳力了,就看看事情能办成啥样吧,继续安心休息着。”
姐弟仨都用力点头。
没多久,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嚷最大声的,赫然是李亚菊。
“崔牛呢?还有那该死的姐弟仨呢?一定要把他们就地正法,把我谢家的人打伤那么多,好几个还躺在床上动不了身子。”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不死都对不住谢家!”
一帮人都在那叫叫嚷嚷,显得特别冲动,也特别有冲击力。
接着,就是谢援国的声音。
“崔牛和那姐弟仨就关在里面吧,立刻把门打开!快打开!”
守在外边的几人显然架不住这气势汹汹的人流,慌忙把门打开了。
顿时,屋子里敞亮不少。
而外边的院子中,站着差不多得有二十号人。
二十几岁到五十几岁的都有,手里清一色拿着一根又粗又壮的树棍,摆明就是要大打出手的节奏。
就连李亚菊手上,都拿着一根树棍。
她朝里一看,顿时眼睛发亮。
崔牛和姐弟仨的双手都被绑在背后,行动力大为受限。
李亚菊马上挥舞着树棍冲进去,直奔崔牛。
她扬起树棍,朝崔牛就砸。
“你个该死的东西!打靶鬼!看我不把你狗头砸碎!”
这都六七十岁的老女人了,还这么虎虎生威,眼看一棍子就要砸在崔牛头上。
苏春柔可就恼火了,马上挺身,弯着腰,像一头小母牛般冲过去。
“别打我家男人!”
砰!
小脑袋重重撞在李亚菊的肚子上!
顿时,撞得她跌跌撞撞摔出,一屁股坐倒在地,木棍都掉在一边。
她哎哟哎哟痛叫起来。
“你个死贱货敢撞我,之前打我,现在又撞我,难怪你爸妈不得好死,迟早你们也不得好死!”
这嘴巴还真够恶毒的。
苏小虎不高兴了,大嚷起来:“你才不得好死呢!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他也猛然挺身,朝李亚菊冲去。
低着头,就像一辆小坦克,眼看就要撞到李亚菊身上。
而谢家人冲进来好几个人,一下子就把苏小虎摁住了。
李亚菊挣扎着爬起来,又捡起旁边木棍,大声叫嚷。
“别愣着啊,你们都上去,把那崔牛还有姐弟仨,全部抓住,我要拿着棍子,就像砸西瓜,把他们脑袋全部砸碎!”
李亚菊简直就像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在她催促下,一帮人冲过去,就要把崔牛和姐弟三按住。
就在这时,外边又传来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
“住手……住手啊!你们不能这么胡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阿婆冲了进来,一下子拦在所有谢家人面前。
正是谢叔婆!
她张开两条枯瘦手臂,拼命要拦住那帮冲过来的人。
她大声喊着:“阿牛做错了什么?春柔、丫丫、小虎做错了什么?一点都没错,你们不能这么没良心呀!”
“李亚菊,你想抢阿牛他们的钱,抢不着,就叫那么多人来打,难不成不能还手?”
“这都被村长抓到这里了,还要再来打人!”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
李亚菊厚颜无耻,气焰熏天地说:“是我要抢他们的钱吗?老不死的,你有没有搞错?是这帮人害死了我孙女啊!”
“我孙女长得也算标致,再过几年嫁出去,能拿很多彩礼的,却被他们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