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告诉他们,我要报警,不接受和解了!”
小乘警十分理解谢宴此刻的痛苦,他同情地看着谢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你好好休息,你放心,你这话我保证给你传达到。”
“对了,你那个妹夫也是这个意思。”
“放心,我也是站你这边的,到时候我一定公平公正地把你这事情报上去。”谢宴感激地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信任。
火车外面,大姐还在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她装作不经意地把耳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现在车上没有谁还不知道他们的行径,再也没有一个人关注她。
借着擦眼泪的动作,大姐偷偷查看外面的人群。
结果一看,好家伙,他们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刚刚的表演算是白做了。
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委屈,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大块头,压低声音却带着明显的愤怒,“不是给你说过,不能真的打出事情吗?”
“你怎么又出了那么大的力气!”
“这里和村里不一样,你知不知道?”
大块头挠了挠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啊!”
“就和之前一样的力度!就是那男人太不禁摔了,那样摔一下腰就不行了,是他不行!”
“还是我厉害,你看看这么多年了,腰还是和之前一样,嘿嘿嘿~”
女人很是无奈地瞥了这人一眼,着急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着话,快想想那三百块钱该怎么办!”
男人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不给,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我给你说,这些人就是专门吓唬你们这些胆小的。”
女人有些担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这不是在村里,要是不给,我怕出事!”
男人还是不以为然,自信满满地说道:“没事,这种事情,我大哥熟,到时候找我大哥帮忙!”
“他在那弄死人了都没事,我这只是不小心打伤了人,有什么的。”
女人仔细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又接着开始抹起眼泪,继续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们身边跟着的那个小男孩,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对这一切仿佛已经习以为常,眼神中透露着近乎残忍的天真。
等乘警过来说了谢宴的打算后,大块头依旧是一点都不急,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就算最后闹到公安局,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大不了就是被判给钱呗,给钱怕什么,他就一直拖着,时间长了这人也就明白要不到钱,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顾斌匆匆找到谢宴,一脸担忧地说道:“谢宴,我感觉那两人就是无赖,最后肯定还是不会给钱的。”
“直接不要钱让那边判吧!”
谢宴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点头说道:“放心,我现在的诉求不是给钱,而是要把他送进去!”
“这样一个莽夫,放在外面不知道还要危害多少人呢?”
“这种人最适合去农场干活,多好的壮劳力啊,放在外面简直就是浪费!”谢宴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就等火车下一站停车后,去公安局处理这件事。
顾斌见此也放下了心。
直到下火车前,那两人还都觉得谢宴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钱。
跟着顾斌等人下车的时候,也是一点都不在乎,依旧自信满满地跟着警察往公安局走去,一路上还在小声嘀咕着,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结果,一到公安局,顾斌神色严肃,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诉求:“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不接受私聊,更不接受和解!”
谢宴因为伤势,没有下车,但这边是有公安人员上火车看过谢宴的。
再加上火车上医务人员开具的伤情证明,以及众多证人的证词,那个野蛮的大块头最终被依法发配到农场改造。
没有了这个壮劳力,那女人和她的老相好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毕竟之前家里的农活,里里外外都是这位壮劳力在操持,现在所有的重担一下子都落到了女人和她老相好的身上。
是的,那个女的还有一个老相好。
而她老相好家里本身就有妻子和孩子,一时间要同时顾全两个家庭,确实是困难重重。
往日里的甜蜜与轻松不复存在,两人之间开始有了磕磕绊绊,争吵也逐渐多了起来。
但正所谓“什么锅配什么盖”,那女人和她的老相好以及老相好的妻子,三人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居然神奇地慢慢把日子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