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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回去。"老妇人咀嚼着黑色块状物,齿间漏出的煤屑掉在她胸前,像是某种恶心的装饰,"煤渣山不欢迎刨根问底的老鼠。"
瓦西里亮出电击器的动作流畅得可怕,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谁派你来的?"
老妇人咧嘴笑开,口腔里没有舌头,只有一团蠕动的煤渣。"守门人等着收新棋子呢。"她扑向车窗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而玻璃竟然像水幕般吞没了她。留下的只有一股硫磺般的恶臭,和乘客们迟来的惊叫。
切尔诺贝利茨煤矿的井架矗立在荒原上,像一具被钉死在天空下的巨型骷髅。尼古拉和瓦西里绕过生锈的围栏时,感到有无数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主井口闪着微光,一种病态的、脉动的光。深入地下三百米后,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里。岩壁上的钟乳石像是凝固的噩梦,而那些用红漆涂画的颠倒十字架则散发着纯粹的恶意。
"这不是煤矿,"瓦西里用匕首刮擦岩壁,刀刃带下一些闪闪发亮的黑色碎片,"是某种祭祀场所,或者更糟。"
那个穿矿工制服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时,尼古拉的心脏几乎停跳——和他梦中的一模一样,连右脸上蠕动的煤渣都分毫不差。
"你们不该来的。"男人的声音像是碎石在摩擦,"但既然来了,就见见真相吧。"
他推开的暗门后面,是一条铺着大理石的走廊,太过干净,太过明亮,与周围的矿井格格不入。走廊尽头的大厅里,七个穿着苏联时期服饰的人围坐开会,他们的皮肤呈现蜡质光泽,眼珠全然漆黑。
"1972年11月26日。"首座的白发男子开口,声带振动带着金属刮擦声,"地质特别行动组决定永久封存切尔诺贝利茨的发现。"
瓦西里举枪射击的动作快得惊人,但子弹穿过这些人体只激起一阵煤尘。幻影消失后,真正的恐怖才从阴影中浮现——十几个半人半煤渣的生物匍匐逼近,它们的四肢反向弯曲,嘴里滴落着粘稠的沥青状物质。
"跑!"矿工推开通气井盖的动作粗暴得几乎扯断铰链,"去找守门人!"
他们在原始森林里狂奔,树枝像无数只手抓扯着他们的衣服。当那座亮着油灯的木屋出现在眼前时,尼古拉的第一反应是陷阱。但屋里的老人有着典型的西伯利亚面相,颧骨高耸如山脉褶皱——而他那只剩下眼白的独眼,正死死盯着他们。
"伊万·彼得连科。"老人吐出这个名字时,屋外的松林无风自动,"你们见过我的复制体了。"
瓦西里盯着老人桌上那枚与尼古拉一模一样的青铜徽章:"您就是特别行动组幸存者?"
"幸存?"老人的笑声像是咳嗽,"我们都被永远困在了这里。当年钻探到地底七千米时,我们唤醒了他妈的这个东西。它模仿我们的形貌,偷走我们的记忆,最后把整个勘探队都变成了..."
木屋突然剧烈摇晃,无数黑色手臂从地板下伸出。老人把徽章按进尼古拉掌心时的力气大得吓人:"去新库兹涅茨克找编史员安娜,她知道怎么..."话未说完,煤渣组成的浪潮已将他吞没。尼古拉最后看见的是老人那只独眼,依然死死盯着他们,直到被黑色彻底淹没。
他们驾车逃离时,后视镜里的木屋正沉入地底。收音机里突然传出沙哑的播报:"今日清晨,新库兹涅茨克国立大学发生火灾,历史文献系教授安娜·斯米尔诺娃不幸遇难..."
新库兹涅茨克图书馆的地下室散发着防腐剂和绝望的气味。尼古拉撬开安娜教授预留的保险箱时,手指在不住颤抖。里面除了发黄的手稿,还有一盘贴着"1982年真相"标签的开盘录音带。
手稿上的字迹潦草得几乎疯狂,记载着令人战栗的事实:切尔诺贝利茨地下存在着能模仿人类的硅基生物,以煤炭为能量源,在苏联时期被某些高层视为生物武器研究。1972年事故实则是彻底的失败,特别行动组被迫永久封闭井口。
录音带里是年轻时的伊万·彼得连科的声音,背景有持续不断的钻探声:"...它们学习速度惊人,现在已经能完美复制人类行为。更可怕的是它们发展出集体意识,自称'诚实者'——因为它们从不撒谎,认为吞噬人类后继承其记忆就是最诚实的交流..."
背景音里突然响起警报,伊万的语气变得急促:"三级事故!它们正在复制整个勘探队!我们必须..." 磁带最后是某种物体被撕裂的惨叫,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瓦西里突然抽出手枪对准门口:"听了这么久,不现身吗?"
门缝下渗入的煤渣迅速聚集成人形,完美复制了瓦西里的相貌。"你的朋友在我们手中。"复制体发出与瓦西里完全相同的声音,连嘴角抽搐的小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想要他活命,就用守门人来交换。"
废弃的别洛沃冶金厂高炉内壁锈迹斑斑,像是干涸的血迹。尼古拉独自站在中央,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