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灵体的眼睛空洞而冰冷,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和怨恨。他们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进伊万的灵魂深处。当娘家兄弟安德烈再次附耳低语时,棺木里传出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那声音如同恶魔的爪子在挠着地狱的门扉。伊万腕间的绳结突然收紧,勒入骨头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仿佛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他听见地下三百米废弃矿坑里传来诡异的呜咽声,那声音低沉而悲凉,仿佛是无数亡灵的哀嚎和哭泣。
柳德米拉的眼球在合拢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挤压,骤然爆裂,脓液如同恶心的黄色浆液,溅到了安德烈那绣着双头鹰的袖口上。那一刻,脓液竟化作了一群红眼蜘蛛,它们沿着袖口疯狂地爬向安德烈的手臂,速度之快,仿佛带着复仇的怒火。娜塔莉亚递来的热茶,在昏黄的灯光下腾起一缕缕诡异的绿烟,那烟雾缭绕中,似乎隐藏着不可名状的邪恶。伊万在杯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但那倒影却变得扭曲而恐怖——他的两个瞳孔正在融化成沥青状的粘液,顺着脸颊缓缓流进那根紧紧缠绕在他手腕上的诅咒之绳。
伊万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突然想起了手腕上的鞑靼绳结。此刻,那绳结的编织材料逐渐显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人发与古教堂圣骸布交织在一起,散发着一种陈旧而邪恶的气息。他试图解开这个绳结,然而,每解开一个结,都会释放出一个被镇压已久的蒙古亡灵。那些亡灵在空气中飘荡着,发出凄厉而恐怖的叫声,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渴望,仿佛在寻找着下一个宿主,要将这份诅咒继续传递下去。
他颤抖着转身,目光落在了那堆矿难档案上。那些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无数横死者的怨念和悲惨命运。档案显示,伊万本该在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泄漏的那一天死去,而办公室里的荧光灯,也被证实是放射性同位素残留所发出的诡异光芒。每完成一件亡灵委托,伊万的身体就会出现对应死状的尸斑,仿佛他的生命正在被这些亡灵一点点蚕食。而档案照片里的死者,却会在这之后恢复血色,仿佛他们正从死亡的深渊中爬出来,寻找着新的替身。
伊万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生死交织的迷局之中。这个小镇,被永冻土和废弃矿场包围,生者与死者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摆脱这个诅咒,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每一个夜晚,当黑暗降临,他都能听到那些亡灵的低语和哀嚎,它们在他耳边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和怨恨,请求着他给予救赎。
伊万决定深入调查柳德米拉的死亡真相,他深知,只有揭开这背后的秘密,才能解开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鞑靼绳结,摆脱那如影随形的诅咒。他再次回到柳德米拉的家中,那所房子仿佛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打开了柳德米拉的抽屉,翻找着可能的线索。
在一本破旧的日记中,他的目光被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文字所吸引:“在极夜的夜晚,亡灵会徘徊在人间。若有人触怒了它们,便会遭到诅咒。而解开诅咒的唯一方法,是找到亡灵的源头,并用纯净的心灵去祈求宽恕。”这段文字如同寒冰一般刺入伊万的心脏,他意识到,解开鞑靼绳结的关键,可能就隐藏在这段文字之中。找到亡灵的源头,并用纯净的心灵去祈求宽恕,这或许是他唯一的生机。
伊万的心中一震,他决定开始调查柳德米拉的过去。他知道,这个源头,或许就隐藏在柳德米拉那充满悲痛的过往之中。他走出了那所充满死亡气息的房子,来到了小镇的街头,开始寻找柳德米拉的旧邻居。
经过一番打听,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老妇人的眼中闪烁着对过往的回忆和恐惧,当她听到伊万询问柳德米拉的事情时,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被那段往事所触动。
“柳德米拉年轻时曾是一个善良的女子,”老妇人低声说道,“但她的丈夫在矿难中丧生,从此她便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她整天以泪洗面,仿佛被命运所抛弃。而她的娘家兄弟安德烈,一直对她的死耿耿于怀。”
说到这里,老妇人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抑。“安德烈曾试图用黑魔法来诅咒那些害死他姐夫的人,”她继续说道,“他从一个邪恶的萨满祭司那里学到了一些黑暗的法术,想要为他的姐夫报仇。但他的魔法失控了,不仅没能报复那些人,反而将诅咒带回了自己家中。柳德米拉,她……她就是这样被卷入的。”
伊万的心中一片冰冷,他仿佛看到了安德烈在黑暗中挣扎的身影,看到了柳德米拉那无助的眼神。他意识到,柳德米拉的死,或许正是安德烈的诅咒所导致的。而那根紧紧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鞑靼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