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现在就仿佛被一群猫咪围住的人，多少有点无从下脚下尾。
生怕一不小心踩死几个。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不可接触者仿佛没有恐惧感一样，看向妮妮这边的眼中完全没有戒备，只有好奇与欣喜。
报丧女妖本来就已经很不着调了，这个种族似乎还要更甚。
但他们却基本都保持了一个距离，没有特别靠近。
妮妮维持着微笑，心中却不停的通过心灵链接将所见所闻与乌娜通报。
『这个种族实在有些古怪，他们对于我完全没有任何戒备心不是很弱，是完全没有。』
『这不对劲。』
『没有戒备心的种族该如何生存？更不要说完全没有这种感情，就仿佛.被专门调置成这种状态的样子。』
『你都记下了吗？』
远处在暗中看着的乌娜点了点头：『都记下了，我要现身吗？』
『不，你就一直在暗中观察吧，这些不可接触者太过古怪，还是先慢慢接触的好。』
『了解。』
妮妮跟着格拉格拉一直向前，没有多久就走到了一间大些的溶洞中。
说实话妮妮对这边多少有点既视感，女妖们在卡斯特尔初期大多是住在地底的，她们用化石为泥在地下挖掘，所居住的就是这种居所。
屋子中聚集了不少不可接触者，他们手里大多拿着些纸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些东西，有的则是些石板或是树皮，各不相同。
而屋子正中，则摆着一本厚厚的书，它的尖角包了铜皮，封面上画着团火光——那是卡斯特尔的火焰徽记。
帝国真理圣典。
在圣典前，一个少年有些惊讶的站起了身。
弗雷。
妮妮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但却看过他的画像，看到弗雷有些惊讶畏惧的眼神，妮妮赶忙抢先开口：
“我是佐伊和盖娅的朋友，卡斯特尔的报丧女妖，小布的信送去了卡斯特尔，我是来送回信的。”
弗雷后退一步，眼神有些闪烁，妮妮看到这反应竟然多少有些感叹——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嘛，他这是有些怀疑。
毕竟白石堡这种偏僻的地方，能见到的基本只有护教军，报丧女妖压根都没见过。
看他没有否认的样子，估计听过女妖的传言吧。
“我这里有盖娅和佐伊给你的信。”妮妮赶忙补充道“亲笔信。”
“原来如此.请问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妮妮。”
“妮妮！？”弗雷顿时瞪大了眼“那个写无头诺拉异闻录的妮妮？我看过你的卡斯特尔编年史，写的真是壮观。”
“我写的都传到白石堡了？”这回轮到妮妮惊讶了。
“不止是白石堡，据说有黑帮在往帝国那边走私你的报纸，据说合订本可是边境那里的硬通货能给我签个名嘛？”
妮妮面色怪异的在弗雷的长袍上签了个名字，弗雷则是满脸惊喜。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刚刚的紧张与戒备渐渐消散了许多，弗雷与妮妮探讨了一会儿报道的剧情后，也明显放松了不少。
妮妮也顺势递给了他盖娅与佐伊的信——这是专门准备的，就是为了万一遇到了不可接触者，可以快速获取信任，其中有不少专门的暗语。
弗雷检查无误后，这才露出了笑容：“太好了，你们终于过来了，我正担心以后不知道该怎样办呢。”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以这边的机械水准，无论是想离开这里还是想生存下去都很轻松吧？甚至反攻教廷都不是没有希望——你们不是已经攻上去一次了吗？”
不可接触者们一路用机械钻到了上莱茵，打断了于勒的谋划，成功的改变了战局。
没有他们的出场，碧翠丝没准就没机会在卡斯特尔当喷泉了。
“那次是运气好啦，其实我只是打算顺着指引找到盖娅和佐伊大人，然后离开莱茵，结果没想到”弗雷看了看周围的不可接触者们，眼中露出了一丝欣慰。
看的出，他喜欢这里，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而且这边的机械只是随便做做的，卡斯特尔的工业肯定比这边厉害的多，应该有更强大的造物吧？”
弗雷满脸向往的说道。
妮妮这下沉默了，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要是论武器，那卡斯特尔确实有不少，但有一说一，这边造出来的大家伙，卡斯特尔还真搞不出来。
但弗雷不知道啊，他又没来过卡斯特尔，对那边的了解仅限于各种传言，自然满脑子“卡斯特尔的工业天下第一”的想法。
“你们来这边，是准备接手吗？”弗雷有些期待的问道。
他虽然有着野心，想搞出一番事业，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带领这个族群完成对地面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