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直在笑,根本就是笑个没完。
换做是陈圭的死前,踩在别人身上大笑的家伙,一定是他才对。
明明已是摘星楼弟子中最为心性淡泊的存在,此时的陈圭也已彻底破防。
过去任凭他人如何羞辱,陈圭都不曾失去自尊。因为自尊是自己给的,而不是别人给的。
可他而今才发现,伤他的自尊未必要从他自身下手。
连师父、师姐的尊严都保护不住,他强大的意义是什么呢?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故而人总是有尊重需要。
渴望得到尊重没什么好羞耻的,这是人之本性。
陈圭可以不在乎外人对他的评价,可他绝对不想让与他有联系的人失望。
明明就有足以震慑敌人的实力,他都保护了些什么!
诅咒,都是因为诅咒,让他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不同于那些直接将人摧毁的诅咒。天道诅咒是微妙的枷锁,看似仍能行动,实际却总是束手束脚,压根不得自由。
并非天道的坏心眼,人生本就是戴着镣铐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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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也只是恶趣味地将其具象化了而已。
陈圭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一边念念有词地絮叨着什么。
瘪二无趣地在陈圭的小腹处来了一脚。
陈圭像死鱼一样弹了两下,最后还是不动了。
“怎么不叫唤了。没劲。”瘪二失望地蹙了蹙眉,“我玩够了。”
他高高抬起脚,准备像踩死蟑螂一样踩死陈圭。对付这样的废物,他连灵法都不准备用。
空中的脚落在了地上。它是摔下来的。
杀机只是一瞬,陈圭身上的诅咒就被解除。
他麻木地用术法化灵气为刀,将上方的男人大卸八块,细细切做了臊子。
一摊烂肉摔在了地上,除了包括头颅在内的几块大组织,几乎辨不出人形。
陈圭竟一时忘了要如何施行一场略杀。他本能想到了最朴素的杀人技:刀砍。只是他砍得充分多,充分细。
空气在一阵嗡鸣震响后变得寂静。
瘪三仍旧缠在青菱身上贪欢,他略感懵逼地直起腰向四周扫视:伙伴们全都消失不见,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徒留下一些肉块与碎骨。
除此以外,他还看见了一个血人。流动的猩红之中露出一双深邃的黑眸。
仅是一眼,瘪三就被吓得车欠,赶忙抽身而出,连滚带爬就想往别处逃。
可是有天道契约的束缚,他逃不掉。
陈圭没有将他一起剁碎,是因为他怕伤到与瘪三靠近的师姐。
“来,我们来赌命。”
陈圭的声音沙哑的像僵尸。
“不,不,大人饶命,小的错了。”
瘪三病急乱投医地原地跪下,不断向陈圭磕着头。
这位更是废物中的废物。
没有生死危机,陈圭又只能扮演练气小修士。
他苦着脸,悲悯地看向青菱师姐。
【和谐】
〇于他看来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只要师姐还有一口气就好……
瘪三顺着陈圭的眼神望见青菱的惨状,浑身颤抖个不停。
竟是心下一狠,用手硬生生将作案工具给交代了,再次对着陈圭猛猛叩拜俯首。
“你必须什么都看不到。”
陈圭揪起地上赤裸的太监,一拳朝他面部砸去。
他将哀嚎的太监再次提起,又是迎面一拳。
一拳,一拳,一拳。
鼻血、牙齿、眼球。
不会什么杀伐之术的杂役弟子陈圭,硬生生用拳头砸死了另一个同门。
又多了具没有上面,却也没有下面的尸体。
陈圭回头看去。他看到了**********,缀满了刺眼的伤痕。
他不想看见。
他又想再看见她。
青菱身无片缕,凌乱的发丝是她最后的遮掩。
女人*******,像是经历了世上最恐怖的事情。
这件最恐怖的事情无疑就是——
“你一直在隐藏实力。”
“没有。”血人固执地摇了摇头。
他根本没有这份实力。
那完全是受咒(祝)之骰赐予他的实力,只能在生死危机时使用的实力。
他其实真的只有练气期的实力。
对,事实就是如此!就应该这样理解!
“你已经元婴了,亦或者更高。”女人木然的首级摇晃着。
“不是,我只是练气。只有生死危机时才能……”
“你宁可看着我受辱,也不愿意显露实力。只有到自己生死危机,迫不得已时才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