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无踪。那构成世界的线条与色块,化作无数细碎的光尘,如风中残雪般,悄然泯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朴雅致的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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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是千年沉木所搭,散发着安神的异香;顶是青瓦铺就,檐角悬着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越悦耳的脆响。亭外是青石铺就的道场,云雾自石板缝隙中丝丝缕缕地升腾而起,缭绕在脚边。远处隐有仙鹤啼鸣,空灵悠远;近处有清泉流响,叮咚如琴。
一派浑然天成的仙家气象。
柳相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安然落座于亭中石案一侧,他身旁更是凭空多出一位身着宫装、眉目如画的童子女官。
女官垂首敛目,神情肃穆,正以一套精巧的紫砂茶具,行云流水般地煮水、烫盏、烹茶。
柳相抬起手,对着亭外尚在错愕的白骨道主与荀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调调,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既然不打了,那便坐下谈谈。”
白骨道主魂火中的惊疑之色一闪而过。它深深地看了一眼柳相,又看了一眼那座仙气盎然、道韵天成的闲亭,骨骼摩擦,发出一阵“咔咔”的轻响,像是在无声地笑。
它与一旁同样心神震动的荀信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言,一前一后,走入亭中,与柳相相对而坐。
童子女官纤手皓腕,姿态优雅地提起茶壶,三道澄澈碧绿的茶汤,如同三条细小的水龙,精准地落入三人面前的白玉茶盏中。热气氤氲,茶香四溢,竟有洗涤神魂之效。
一场本该惊天动地、血染长空的大战,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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