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另一人则是神采奕奕、气息渊渟岳峙的青年。两人皆是道袍加身,举手投足间,自有道韵流转。
老者执黑,落下一子,淡然道:“元一门的小辈,还是那般沉不住气。”
青年执白,应了一子,笑道:“师叔,由着他们去闹便是。咱们此行,一为那‘白眸重瞳’,二为寻回南华师叔祖的传承。如今两者皆已现世,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老者缓缓点头,正欲开口,却忽然抬眼,望向院中一角,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衣身影。
那身影近乎透明,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散去,却又偏偏真实不虚地站在那里。
“神霄宗的道友,别来无恙。”
白衣柳相含笑拱手,仿佛只是路过此地,顺道拜访的故人。
老者,神霄宗内峰之主,玄清道人,缓缓起身,回了一礼:“不知天王山主大驾光观,有失远迎。”
一旁的青年,神霄宗外峰之主,七境修为的玉阳真人,亦是起身行礼,眼中却带着几分警惕与审视。
“只是我这逍遥身闲逛,恰好路过,闻到了些道家气味,便过来瞧瞧。”
柳相的目光在棋盘上扫过,笑道,“看来,神霄宗对此行的谋划,也是志在必得。”
“元一门那位天才少年,不过是他要过的第一关。若他连此人都胜不过,那只能说明,南华师叔祖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玄清道人抚须道:“道门至宝,能者居之。至于南华师叔祖的传承……若是过关,我神霄宗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柳相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道:“那若是不过关呢?”
玄清道人闻言,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地说道:“那便只当机缘一场,此后再无瓜葛。”
“届时,我等不认这位‘小师叔祖’也罢。至于那份传承,自然是要收回。”
话语很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属于道门大宗的骄傲与决断。
柳相听罢,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的身影缓缓淡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院内,重归寂静。
玉阳真人看着柳相消失的方向,皱眉道:“师叔,此人……”
“玄之又玄。”
玄清道人重新坐下,目光落回棋盘,缓缓吐出四个字。
“那我们……”
“继续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