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庭广众之下，什么我男人我男人的，怪害臊的，回床上叫嘛！
淘气~。
孙姑姑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太后想吐，但是太后尊贵，还是让她来代替吧~。
呕~
那一刻，慈宁宫里，静得能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太后瞪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子。
虽然从前的确也不熟，因为一届小常在还不值得太后关注。
她所有的威严，所有的宫斗技巧，所有的权谋心术，在这个女人的“歪理”面前，都变得像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她忽然觉得很累。
一种从未有过的，发自内心的疲惫。
她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你们……都给哀家滚出去。”
胤禛放下茶杯，站起身，牵起兰璎的手，对着太后微微躬了躬身：“那儿子就不打扰皇额娘礼佛了。”
皇额娘保重凤体，别太动气。气坏了身子，儿子会心疼的。”
这话听起来是孝顺，可配上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就显得格外嘲讽。
说完，他拉着兰璎，转身就走。
舒穆禄兰璎固然可恶，但是胤禛的态度更让老太太心寒，她的晚年生活好像优雅不下去了。
走到门口时，兰璎忽然回头，对着还处在石化状态的太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姑母，记得喝安神汤哦~改日我再来看您！”
“砰”的一声，太后捏在手里的一个玉如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的身体开始产生一种规律性的、小幅度的震动，像是上了发条的锡兵。
掌事嬷嬷孙白术连忙跪爬过去，一边收拾碎片，一边哭喊：“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保重凤体啊！”
太后没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嘴里反复念叨着两个字：“疯子……疯子……”
……
从慈宁宫出来，外面的阳光正好。
十月的紫禁城，天高云淡，金色的阳光洒在琉璃瓦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胤禛牵着兰璎的手，慢慢地走在长街上。
“解气了？”他低声问。
“还行吧。”兰璎伸了个懒腰，“主要是觉得挺好玩的。老太太瞪眼睛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胤禛：“……”
可爱？你确定我们去的是同一个慈宁宫，见的是同一个太后？
他觉得，自己的认知，可能也需要更新一下了。
“你那个‘连宗’的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他实在忍不住好奇。
“临时想的啊。”
兰璎说得理所当然，“我看她总拿乌雅氏的荣耀说事，就想看看，如果我主动把舒穆禄氏跟她绑在一起，她是什么反应。结果还挺有趣的。”
有趣……
胤禛想了想太后那张紫茄子一样的脸，觉得这个词用得，非常精妙。
“你不怕她真气出个好歹？”
“不怕。”兰璎摇头，“她要是连这点气都受不住，也当不了这么多年太后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她仰头看着他，眼睛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你不是说，你会兜底的吗？”
胤禛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帮她把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阳光下，她的脸庞白皙得近乎透明，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批阅奏折留下的薄茧，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两个人都微微一颤。
周围有路过的太监宫女，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赶紧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可胤禛和兰璎，却仿佛处在一个无人之境。
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是。”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会为你兜底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只要开心，快乐，健康就好。”
所以，别怕。反正又不是真正的自己人，想造就造吧。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这世上的一切规矩，为你而设，也为你而破。
身后，苏培盛默默地转过身，开始指挥小太监们清扫落叶。
他决定了，以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出门，他要随身携带扫帚和簸箕。
不为扫地，只为扫走那些不长眼的、可能会打扰到主子们谈情说爱的一切活物。
总管太监的职业素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苏培盛吃狗粮吃到连崔槿汐都不敢想，他和槿汐的事情根本不敢让旁人知晓，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偏向熹妃。
皇上和皇后娘娘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他却要和自己的心上人分居，苦。太苦了。
……
乌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