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几位老将喃喃重复着这几句话，浑浊的眼中渐渐泛起精光。
程明虎猛地以拳击掌，惊得身旁几位老将侧目而视，就见他低喝道：
“好！说得好！这才是我大宣应有的骨气！”
牛达虽未出声，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发亮的目光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文官队列中，戴昼捋须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此子确有惊世之才，不仅见识非凡，更难得的是这份铮铮铁骨。
然而，激动过后，现实的难题依然摆在面前。
戴昼轻咳一声，出列道：
“王郎中此言，振聋发聩，令人心潮澎湃，然则，草原使臣既已提出和亲之请，若直接回绝，互市一事恐怕……”
他话未说完，但众人都明白其中利害——草原人最重颜面，若直接拒绝，不仅互市难成，恐怕边境又将起烽烟。
宣帝的目光也投向王平，带着考较之意：
“王爱卿方才所言，深得朕心。然则，如何既能保全大宣尊严，又能妥善处理互市之事，你可有良策？”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平身上。
王平不慌不忙，略一思索便朗声道：“陛下，臣以为，草原人以勇武自诩，最重承诺。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顿了顿，见众人都在凝神倾听，便继续道：
“臣提议，由大宣与草原各出题目，进行五局比试，为显天朝气度，大宣只出两题，草原可出三题。若草原胜了，和亲之事再议；若草原输了，则不得再提和亲，还要全力推行互市。”
这个提议一出，御书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语。
韩泰第一个反应过来，急道：“这怎么行？万一……”
他话音未落，文官队列中已有人嗤笑出声：
“青王殿下多虑了。我大宣乃天朝上国，炎黄后裔，文明传承数千年。那些草原蛮夷，不过是一群不通教化的野人罢了。”
另一位老臣捋须附和：
“正是，区区蛮夷之辈，也配与我天朝比试？简直是贻笑大方。”
兵部尚书萧靖远冷哼一声：
“草原人除了骑马射箭，还会什么？我大宣人才济济，随便挑几个出来，都能让他们望尘莫及。”
“没有万一。”
又有一位老臣走了出来，适时打断众人的议论，目光坚定地看向宣帝，
“陛下，我大宣人才济济，难道还怕了草原蛮子不成？此举既全了草原颜面，又能以堂堂正正之师让他们知难而退。更重要的是——”
他声音提高了几分：
“要让草原人明白，我大宣的公主，不是他们想要就能要的！想要迎娶天朝贵女，先要证明他们配得上！”
“诸位，说的对不对？”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连原本担忧的韩泰都愣住了。
“说的好！”
“苏老说的好啊！”
“......”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殿内的气氛都嘈杂了几分。
王平微微一笑，拱手退后了几步，这位老大人真是大好人，他这话说的好，自己也不用打包票了。
宣帝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
“好一个'证明他们配得上'！苏爱卿此言，深得朕心。”
戴昼略一思忖，也点头道：“此计甚妙。既不失体面，又能解决问题。只是这题目设置，需要好生斟酌。”
“正是。”
这时，王平赶紧接过话头，却话锋一转，
“不过此事关系重大，需要诸位大人好声思虑才是，诸如戴尚书执掌户部，萧尚书精通兵事，程将军、牛将军熟知草原习性，诸位大人皆是国之栋梁，此事还需诸位大人共同商议才是。”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态度，又恰到好处地将主导权交还给了在场重臣。
宣帝与程明虎、戴昼等相熟的大臣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都知道这小子惫懒的性子又犯了，不然以这小子的性子，可不会如此急切的想办法，好一个以退为进，这小子.....
不过宣帝转念一想，此事确实关系重大，让王平这个年轻官员太过出头反而不美，便顺势笑道：
“爱卿过谦了。既然如此，就由戴尚书牵头，与诸位爱卿共同商议比试章程。”
在其他朝臣看来，王平此举却是知进退、懂分寸的表现，不由得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文官这边顿时活跃起来，纷纷议论比试内容。
“区区草原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