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枕头下,闻着上面残留的樟脑丸味道才能入睡。起初她总在半夜惊醒,以为还在家里,伸手想摸床头的小夜灯,却只摸到冰冷的铁架床栏杆。
渐渐地,她开始适应住校生活。和李小琳一起挤食堂,抢最后一块红烧肉;体育课上偷偷躲在树荫下分享《星云志》小说;晚自习后躲在被窝里用MP4看《银河之恋》。她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连去小卖部买零食都要手拉手一起去。
某个熄灯后的夜晚,宿舍里开始了例行的夜谈会。李小琳神秘兮兮地从被窝里掏出一本《青春纪》杂志,借着月光任玉花看见了封面的内容,当红偶像组合“星辰少年”。
“你们看最新的《偶像训练营》了吗?”李小琳压低声音:“林曜和程小雨简直配一脸!”
“我觉得苏曼才最有味道。”对床的突然插话:“我妈说她那个HV同款包包要三万多,还算如果我考上本科也给我买一个......”
话题渐渐转到明星八卦上。任玉花知之甚少,她只能攥着被角听,突然听见李小琳问:“花花,你爸妈准你追星吗?我上次买海报,我爸差点没把我零花钱扣光。”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任玉花枕头边露出的一角手帕上,那朵歪歪扭扭的小雏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我爸妈……”任玉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深秋的某个周五,任玉花回了家。楼道里静悄悄的,她踮起脚尖掏钥匙,却发现锁眼被口香糖堵住了。隔着门板,她听见父亲的怒吼声和母亲带着哭腔的讨饶。对门张奶奶突然开门倒垃圾,任玉花慌忙蹲下系鞋带,眼泪砸在运动鞋的魔术贴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那天之后,任玉花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宿舍熄灯后,她总盯着上铺的床板发呆,听着李小琳梦里还在哼歌,把外婆给的手帕绞成一团。现在这东西这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住校的第一个月,任玉花瘦了八斤。食堂的饭菜油水少,宿舍的床板硬得硌人,但这些都比不上夜里想起母亲红肿的眼睛时,胃里那种揪心的疼。
“花花,你最近怎么了?”李小琳发现了任玉花的异常问道。
“没…没事,就是最近有些没胃口吃不下去东西。”任玉花摇摇头道。
“唉学校的饭菜不是人吃的,等下放学我们去外面买点零食吃?”李小琳提议道,任玉花看了眼自己的书包,里面钱少得可怜……
周三上午的化学课上,她突然头晕目眩,李小琳吓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老师!花花发烧了!”
班主任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平时严厉得吓人,此刻却急得直搓手:“赶紧回家休息!我让班长送你!”
任玉花推开家门时,发现门没锁。
奇怪的声音从主卧传来,像是母亲在哭,又像是在呻吟。她的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两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嘿嘿,兄弟,你老婆还真听话。”
“就是就是,后面进去都一声不吭的。”
“妈!爸!”联想到什么的她拼命砸门。
门开了,任建国慌乱地系着裤腰带:“小花?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视线越过父亲,看见母亲被两个陌生男人按在床上,手腕上绑着撕烂的丝袜,衣服零碎不堪。母亲的眼泪糊了满脸……
“哟,兄弟,这个水灵,你开个价。”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盯着她,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任建国闻言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拒绝,但另一个男人却伸出五根手指:“五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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