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比的是谁的炮火更厉害,飞得更高、炸得最远。
这种连屁都不如的烟花棒,到底谁会喜欢玩?
会让他那群小伙伴们,笑掉大牙的好么!
看着宁瑶挑了好几把烟花棒,陈南忍不住说:“这是三岁小孩才玩的。”
她气呼呼鼓着腮帮子,不满道:“你什么意思啊?”
他笑,“没什么,惜命挺好的。”
“......”
陈南也挑了几盒自己玩的小炮,总感觉不玩点炮,就没有过年的气氛。
但他挑的是那些没什么太大威力的,因为怕吓着宁瑶。
原先她被吓的惨样,他可不想再看到了。
小广场上,到处都是人,或是一家几口,或是几个要好的朋友,也或是一对小情侣,他们都拿着烟花爆竹,场面十分热闹。
陈南和宁瑶被这气氛感染,也加入了其中。
很快,就到了零点,伴随着倒计时,新的一年开始了。
夜空上的烟花就更多了,腾空而上的五彩斑斓,场面十分壮观。难怪在烟花没禁之前,外网评价他们是不是在打仗。
别说,这轰隆的巨响,和全城的硝烟弥漫,确实有战争那味。
只不过,这种烟火气的场面在2005年后,就很难再看到了。
也就是从那年起,他感觉到年味越来越淡。
陈南瞥目,看到宁瑶正在对着烟花许愿。
还真是天真。
许愿要是有用,人就不会去努力了。
没有付出,哪里来的回报?
“陈南,今天我妈帮我提交了申请。”宁瑶突然睁开眼睛看他。
陈南并不意外,“挺好的,学成归来后就是海归了,档次都比我们高级。”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宁瑶都无语了,他知不知道这就意味着最多半年的时间,她就要出国了,要好几年才会回来。
分离是伤感的,也是痛苦的。
宁瑶甚至都不敢想,要是看不到他了,她会怎么样。
可他倒好,没心没肺的,根本不懂她的心。
她很矛盾,也很想戳破这张挡住他们的纸,好想告诉他,她喜欢他,但是又害怕,怕他拒绝她,怕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陈南看着宁瑶那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突然喊她的名字,“宁瑶。”
“嗯?”映入宁瑶眼里的是他深邃的眼眸。
十几秒过去了,也不见他的话说出口。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明明晚上的气温很低,却给人一种灼热感。
就在这时,陈南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新的一年开始了,你又老了一岁。”
“......陈南,你找打啊!说谁老呢!”说着,宁瑶追着他打。
璀璨如星河的夜空下,一对男女在广场上打闹,帅男靓女,就成了这团圆佳节里,最灵动的一道风景。
新年农历初一。
连城下了很大的雪。
陈南早早起床,穿着新衣,跟爸妈一起去奶奶家拜年。
以往他们都是赶车去的,到了八墩桥再走个四公里路到奶奶家,但是现在陈南买了车,就方便多了。
不用赶车、不用走路,也不用在回来的时候,挤亲戚的车了。
回想起那时,他们一家三口被分别塞进了不同的车里,因为是人家的车,顺带捎一程,所以没有话语权。有时候还被塞到不怎么熟悉的人的车里,有时候嫌他家太远了,就在半路给他换到其他人的车里,感觉自己像是物品,被人推来推去,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诶,那是你大爷和大妈(连城这边的称谓,学名大伯父大伯母)。”张琴晕车,坐在副驾驶上,眼尖地看到了车外的人。
陈南也看到了前面提着礼品盒的亲戚,按了两声喇叭,“嘀、嘀~”
两人以为是自己挡着别人的路了,连忙往路边上靠了靠。
谁知车窗降下来,发现是张琴,“大哥大嫂,新年好啊!天太冷了,快上车暖和暖和。”
陈南也对他们说道:“是啊,大爷大妈,上车我送你们。”
两人也没拒绝,毕竟雪太大了,他们还提着东西,手都冻得没知觉了。
大爷打量了一下车里,看起来就不便宜,有些羡慕,问:“正平,你家什么时候买的车?也没听你说过。”
陈正平如实说:“陈南买的,也没跟我们说,这回来了我们才知道。”
张琴搭腔,“就是,要我才不会买这么贵的车,随便买个普桑开开多好,非要买这什么帕萨特。”
陈南嘴角抽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