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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脸一红,抽回手:“胡说些什么!快走罢!”话虽如此,心中却泛起甜蜜。
自此,潘又安常寻机混入园中与司棋相会。二人或在假山后,或在竹林里,互诉衷肠。司棋深知私相授受是府中大忌,但情到深处,难以自持。
一日,潘又安带来一对鸳鸯玉佩,将其中一枚交给司棋:“这是我娘留下的,表姐收着,见玉如见人。”
司棋犹豫片刻,终究接过玉佩,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亲手绣的,你且收着。只是往后少来为妙,若让人察觉,你我性命难保。”
潘又安连连点头,珍重地收起荷包。
殊不知,他们的秘密约会早已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日,王夫人因园中传出些风言风语,下令彻查。傍晚时分,王熙凤带着周瑞家的等一干婆子,突然来到大观园各处搜查。
司棋正服侍迎春睡下,忽听外面喧哗,心知不妙。她强作镇定地为迎春掖好被角,自己的手却微微发抖。
很快,搜查的人来到迎春房中。王熙凤笑道:“二姑娘莫怕,不过是例行公事。”说罢示意婆子们开箱倒柜。
司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那些私藏的信物都放在妆匣的夹层里。眼看一个婆子伸手去拿妆匣,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是什么?”婆子从夹层中摸出玉佩和几封书信,呈给王熙凤。
王熙凤展开书信一看,脸色顿变:“好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竟敢在园中私通男子!”
司棋扑通跪地,面如死灰。迎春惊慌失措,连连求情:“二嫂子,司棋她一时糊涂...”
王熙凤冷着脸:“这是太太亲自下的令,我也做不得主。来人,将司棋带出去,明日禀明太太发落!”
司棋被带出大观园时,回头望了迎春一眼,见她哭得泪人一般,心中凄楚难言。
回到家中,司棋的母亲气得病倒在床。司棋日夜服侍,心中却念念不忘潘又安。她相信表弟得知消息,定会前来寻她。
果然,几日后潘又安偷偷来访。司棋趁母亲睡下,与他在后院相见。
“表姐,都是我连累了你!”潘又安痛心疾首。
司棋摇头:“是我自愿的。如今既已事发,不如你正式向我娘提亲,我们堂堂正正做夫妻。”
潘又安面露难色:“我如今一无所有,姑妈怎会同意?”
司棋坚定道:“我还有些体己银子,加上你攒的钱,足够做个小本生意。只要我们真心相待,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然而,当司棋向母亲提出要嫁潘又安时,母亲勃然大怒:“不知廉耻的东西!你在府里做出那等丑事,如今还有脸说要嫁他?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
司棋跪地哀求:“娘,我与又安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我们吧!”
母亲抓起扫帚就往潘又安身上打:“滚!都是你带坏了我女儿!再敢来,我打断你的腿!”
潘又安狼狈而逃。司棋欲追,却被母亲锁在房中。
夜深人静,司棋倚窗垂泪。忽听窗外有人轻唤,开窗一看,竟是潘又安去而复返。
“表姐,姑妈既不同意,我们不如远走高飞?”潘又安急切地说。
司棋苦笑:“天下之大,哪有我们容身之处?再说我娘年迈,我怎能弃她于不顾?”
二人隔窗相望,泪眼朦胧。潘又安忽然道:“既然生不能同衾,不如死同穴!”
司棋一震,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良久,缓缓点头:“好,就依你。”
次日清晨,司棋母亲推开门,见女儿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已无气息。枕边放着一封绝笔信和那枚鸳鸯玉佩。几乎同时,潘家也传来消息,潘又安投河自尽。
司棋母亲捧着遗书,哭得肝肠寸断。信中,司棋恳求母亲将她和表弟合葬,成全他们生死相随的心愿。
消息传回贾府,迎春哭了一整天,喃喃道:“她性子太刚烈了...太刚烈了...”
而此刻的宁国府后街小院里,那树桃花正开到极盛,风一过,簌簌落红如雨,仿佛在祭奠这段凄美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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