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他酒兴越来越浓后,竟然大手一挥,赶着崔向东这个客人赶紧滚蛋。
“你他娘的,还真是作死啊!”
看他这样子后,玄霞眼前顿时一黑。
心惊肉跳的厉害,真怕崔向东会翻脸,慌忙看向了他。
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也正想告辞的崔向东,并没有因海森的如此态度,就对他有什么意见。
倒不是因为案几下的小动作。
而是因为他确实通过海森的酒后吐真言,发现了以前没想到的很多东西,也算是获益些许。
况且。
崔向东更知道海森的心态转变,皆因看到自己在他老婆面前,是一种何等的奴颜婢膝!
“好,那我就告辞了。”
神色如常的崔向东站起来,对海森伸出了右手:“森哥。今晚多有打搅,以后有机会去青山了,我再盛情款待。”
“嗯。记住我的话,回到青山后一定要低调。长安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
海森和崔向东握住右手后,从沙发上刚站起来,却因酒意上涌,又噗通坐下。
随口说:“我就不送你了。玄霞,代我送送向东。呃。”
“你看你,喝了这么多。”
玄霞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挥散海森喷出来的酒气。
她站起身,对崔向东语气淡淡的说:“崔局,今晚海森有什么没说着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谅解。”
“我感觉海森说的很对。”
崔向东笑着再次对海森欠身,才走出了客厅。
代海森送客的玄霞,这才轻移莲步,跟了出去。
来到灯下黑的门洞内。
对门锁不熟悉的崔向东,也就停住了脚步,侧身等待玄霞开门。
她却——
跪在了他的脚下,抱住他的腿,仰面。
低声哀求:“他今晚确实喝多了,也被您帮我实现夙愿所误导。求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如果您心中有火,就撒在我身上。”
崔向东——
看了眼门关着的客厅门,又竖起耳朵倾听了下院门外,确定没什么异常。
才苦笑:“放心,我没因此就对海森有意见。不过你要提醒他,以后对尹鸿山、楼宜丰等人,千万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请您放心,我肯定会对他耳提面命的。”
玄霞心中那块大石头,砰地落地。
因为她很清楚,就凭俩人的实际关系,崔向东没必要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他说对海森没意见,那就肯定没意见。
嗯。
开门。
我得走了。
等等!我是让你开大门。
一分三十六秒后。
玄霞起身开门,恭送崔局出门。
她倒是希望多说会儿话——
但肯定不行啊,毕竟她是代替海森出来送客的,根本不敢在门洞内滞留超过两分钟。
要不然。
没听到院门开门声的海森,说不定会出来看看咋回事。
“您请慢走,以后有机会了。”
看了眼不远处还在散步的行人,玄霞悄声对崔局说。
啥机会?
崔向东笑了下,快步向前。
目送那道伟岸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后,玄霞轻轻吐出一口气。
转身回家。
客厅的沙发上。
脸儿红扑扑的海森架着二郎腿,左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闭着眼摇头晃脑,轻哼:“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了。”
迎来了什么?
啪!!
陶醉的海森,左脸迎来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啊?
是谁在打我?
又是谁敢打我!?
海森一呆,瞪眼看去。
随着白影一闪,又一个耳光在脸上炸响。
紧接着。
海森的衣领子就被抓住,涣散瞬间就迅速聚焦的目光,看到了爱妻玄霞那凶狠的脸蛋。
“你他妈的还知道自己姓什么,有多高,能吃几碗干饭吗?”
“还记得长安冯家是怎么崩塌,姬海涛他们怎么坐牢,冯义军等人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蜀中薛家是怎么全线收缩,来自意呆利的那台拖拉机,是怎么人死财尽的吗?”
“听说过黑龙郭家,包括家主在内的一家九口,都被拉上打靶场的事吧?”
“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下,东广华家怎么破碎!慕容家连未来的家主夫人,都给人当保姆的那些事?”
爱妻玄霞的那张妩媚脸蛋,此时就像要生啃了海森的女修罗。
吓得他浑身发抖,老脸苍白。
额头有冷汗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