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狂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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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枪尖如毒龙出洞,穿透甲叶缝隙,深深贯入伊丹亲永胸膛!他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被藤堂虎高单臂发力,竟生生挑离马背,像一袋沉重的破麻袋般甩飞出去,重重砸在泥泞中,溅起大片污浊的水花,生死不知。若非少主伊丹亲兴肝胆俱裂,拼死收拢残兵向后疾退,这支摄津众的下场,只会比小笠原成助的备队更惨烈数倍!
池田长政,摄津大族的池田氏的家督,死死盯着那席卷而来的黑色风暴。作为荷驮队负责人之一,他发疯般嘶吼:“快!把那些装箭矢的竹篓!捆兵器的木箱!还有备用的楯板!都给我堆起来!快!”步卒们手忙脚乱,试图在铁蹄踏至前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
然而,绝望来得比暴雨更急。前方两军溃败的速度快得令人窒息!那些刚搬出来的箭篓、木箱甚至沉重的楯板,连同后面惊惶失措的池田军士兵,瞬间被那无可阻挡的洪流吞噬!
紧接着的西条、镰田、武田、近藤、植田、田村、安富、寒川……一连串备队的番号如同被投入沸水中的残雪,在毗沙门天王旗和乱龙旗下那三杆索命长枪面前,连像样的抵抗都未能组织起来,便在铁蹄与寒枪的蹂躏下土崩瓦解,徒留一地狼藉的尸骸和兵刃碎片。
望楼之上,三好长庆的指甲深深抠进坚硬的木栏,发出“咯咯”的声响,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牙齿几乎咬碎
就在那黑色洪流即将彻底淹没整个后诘,逼近中军大纛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四弟十河一存已经组织起反击的人马,靠近了幕府军别动队的锋头!
“鬼十河?!”长尾景虎看着十河氏的马印,话音未落,胯下已如离弦之箭,再次启动!素樱枪撕裂雨幕,直刺十河一存面门!
“来得好!”十河一存眼中凶光大盛,不退反进,座下战马狂飙突前!他双臂肌肉贲张如铁,那柄沉重的十文字枪挟着刺耳的破空厉啸,自下而上,一个刚猛无匹的“逆风”反撩!目标并非枪尖,而是直取景虎枪杆中段!
“锵——!”
刺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如同平地炸响一道焦雷!两杆绝世凶枪狠狠绞杀在一处!十文字枪巨大的十字枪刃如同狰狞的铁爪,瞬间死死锁住了景虎那灵动如蛇的素樱枪杆!火星在雨水中四溅爆开!
巨大的力量顺着枪杆狂涌而来,景虎双臂一沉,座下战马也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嘶,前蹄猛地扬起!十河一存同样浑身剧震,赤甲铿锵作响,但他眼中疯狂的战意更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臂筋肉坟起,死死绞住景虎的长枪,竟是要以蛮力将其夺下或折断!
藤堂虎高与矶野员昌见状,怒吼着欲催马上前解围。但十河一存身后那数百沉默的旗本武士动了!他们如磐石裂开,又如潮水分流,数支尖锐的长枪小队默契地穿插而出,带着必死的决绝,悍不畏死地迎向藤堂虎高和矶野员昌,用血肉之躯和冰冷的枪尖组成一道道移动的钢铁荆棘!藤堂虎高的朱枪瞬间被三柄长枪同时架住,矶野员昌的突刺也被数面坚固的盾牌死死抵住,一时竟被死死缠住,无法寸进!
冰冷的雨点更加密集地砸落,在冰冷的甲胄上摔得粉碎。整个战场仿佛被这刹那的僵持按下了暂停键。长尾景虎与十河一存,两匹神骏的战马在泥泞中沉重地打着转,四蹄深陷。十文字枪巨大的十字刃如同铁铸的獠牙,死死咬住素樱枪的枪杆,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力量在两根枪杆间无声地角力、沸腾,每一次微小的拧转都绷紧了所有人的心弦。
十河一存脸上虬结的肌肉因极度用力而扭曲,汗珠混合着雨水滚落,赤红的眼珠死死盯住景虎,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咆:“毗沙门……不过如此!”他猛地吐气开声,双臂贲张如虬龙,全身力量轰然爆发,那沉重的十文字枪竟被他悍然搅动!十字枪刃带着无匹的蛮力,要将景虎的素樱枪彻底绞飞脱手!
景虎眼神骤然一凝,清澈的眼底似有寒冰碎裂,但他浑然不惧,只是见身后要来增援自己的朋友们快要和自己一样彻底陷入三好军的重围,便借十河一存之力,彻底抛出长枪,那长枪在景虎脱手之后,“嘭!”还横向击中了几个三好军武士!
长尾景虎抽出太刀,对幕府军别动队武士们下令道:“撤退!”
在他们撤退的方向上,是他们之前杀出的一片坦途……十河一存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气……
……
此时的将军山上,足利义藤被几个幕臣死死抱住,口中大骂不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随我一起冲下去!能赢的啊……”
见长尾景虎他们也不得不远离了三好长庆本阵,幕臣们方才松了手,足利义藤似乎是累了,不再唾骂,只是以手捶地,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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