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源的腹中火,很克他的农耕法。
不管自己种出来什么,一把火都给你烧了。
若是想给他心田中,种下贪欲种子之类……许源是五流,跟自己水准相当,却是不容易得手。
可是自己已经跟白画魂打了包票,却是没有退路的,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了。
范节心思飞快转动,勾画出一条新的诡计。
……
许源回了房间,大福昂着头,昂昂昂的不停喊叫着。
许大人听不懂。
但是许大人敏锐的感觉到:“你是不是在骂我?”
大福的确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指望你给我撑腰呢,结果你冲出去,不去追那三个坏蛋,跑到墙根喷了一口火,烧了一根草,你在干什么?
但本鹅能屈能伸。
看到饭辙子面色不善,便嘎一声闭上了嘴,在许源的手抓过来之前,一低头钻进了床底。
许源扶额摇头。
这呆头鹅,太蠢了啊。
你以为是躲起来了,可是床底下能躲得掉吗?
你这是自己一头扎进了死胡同,再也没有跑的出路了。
许源也懒得跟它计较了。
“小八,”许源朝外喊了一声:“去请向大人来一趟。”
郎小八刚应了一声,许源一拍脑门:“不行,我自己去一趟。”
许大人在占城习惯了,要找谁就喊一声让他过来。
但这里不是占城,向青怀也不是他的属下。
许源带着郎小八去了交趾南署。
而且许大人故意从白画魂的院子门前走过。
还往里面瞥了一眼。
南署诸人最近都很忙。
比如麻天寿,到现在还没腾出时间见许源一面。
许源被引进了衙门里,在向青怀的值房里等候。
过了半个时辰,向青怀终于回来了:“久等了,老弟见谅,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
许源摆摆手:“自己人不说这见外的话。”
“老弟有什么事情?”
许源道:“我来知会一声,免得事到临头,你们搞不清楚状况。碧眼夷那边,可能会来求解药。”
“解药?”向青怀迷惑:“什么解药?”
许源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然后道:“那个骑士脑袋上挨了一下,不过隔着头盔呢,应该没什么大事。
但是那个窃贼,被大福啄伤了,必定中毒,他们未必能解了这毒。”
向青怀怒骂碧眼夷:“这些番鬼果然包藏祸心!这几天他们老老实实龟缩在驿馆内,必定是为了麻痹我们,现在图穷匕见了!”
许源摆摆手:“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许源又把野草的事情说了。
向青怀眉头一皱,就想到了一个人:“范节?白画魂果然对你出手了。”
向青怀起身来,拉住许源就往外走:“不行,我得带你去见见指挥大人,白画魂算计你,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源正好要见麻天寿,就跟着一起去了。
麻天寿不在衙门里,而是城东的一座戏台上。
这里正在紧张的进行着一些改造,准备作为双方比试的擂台。
许源环视了一圈,暗暗摇头,周围安排了数百个观战的座位,戏台只有一面朝向观众,是一个半封闭的场馆。
非常适合“戏法师”的发挥。
麻天寿正在跟几个人商议,如何增加一些适合皇明七大门修炼者发挥的“小机关”。
向青怀领着许源进来,麻天寿一抬头就看见了,于是跟那几人简单了交代了几句,将他们先打发走,就对两人招手叫他们过去。
“大人。”许源和向青怀上前拜见,麻天寿苦笑着道:“你也看到了,太忙了,没来得及早些见你一面。”
许源笑道:“老大人怎么还跟晚辈客气呢。”
向青怀愤愤不平,道:“大人,白画魂真的动手了!”
麻天寿的眉毛立时竖了起来:“狗贼!好大的胆子!”
向青怀立刻将事情说了,麻天寿就要往外去:“老夫亲自去找麟老头,我要好好跟他理论、理论!”
许源忙道:“老大人先别急,白画魂的事情晚辈还能应对,晚辈有些别的事情要向老大人禀报……”
麻天寿怒道:“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小命还重要?你放心,他卞闾霸道,可咱们祛秽司也不是好惹的!”
向青怀也道:“老弟你不用担心,你是咱们祛秽司的人,不是那些野生的命修,整个祛秽司都是你的后盾!”
许源一手一个,拦住了两人,凑近了低声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他白画魂以为稳操胜券,在我看来……却也未必!”
向青怀还没反应过来,麻天寿却明白了,瞅了这小子一眼:“你胆子还真不小啊。”
许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