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化雪未作出反应,冬化雪的身后却传来一声苦笑
“世间剑修何止上万,剑胜却只有一个,剑圣也只有一个,何必逼他们呢。”文摘月飞到了冬化雪身边。老道士摇了摇头,立于远处,并未近前。冬化雪虽然一头华发,却不过古稀年岁,对魂界大能而言,算士年轻人,但在北阁大阁主文摘月面前,仍然是一个晚辈。
冬化雪华发早生,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真实年龄。
“那你舍得吗?”白阳顿了一下,又把矛头指向文摘月,那就来逼你吧,好像很有意思。岳武缓缓移下折扇,露出两只弯弯的眼睛,怜悯地看向自己的大爷爷,助人为乐是好,可别把自己搭上啊。
“嗨,当然不舍得,不然我来华山干嘛了,北阁一群书生,总不能来抢剑刻字吧?”出乎岳武预料,文摘月坦然承认,冲着剑墙指了指。
冬化雪瞳孔微缩,周永憨握住了剑柄,伸手弹了弹自己的断剑余着的一点剑刃。
老道士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了一点红光,在剑墙下人群的脚下滚动。老道士嘴角一扯,挥了一下灰尘,却见白阳瞪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
老道士将拂尘插到背后去,右手握拳伸进了胸口,这可不是我抢的,你奈我何,我偏不滚。殇山道士旋盘腿儿坐在了半空中,闭眼假寐,仍然没有离开的征兆。贫道以庄周梦蝶的典故问你的本心,你白阳也要文问华山的本心吗?
“看来你真的老了。”白阳摇了摇头,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情绪,却好似隐藏着无数种情绪。风雁冰等华山弟子齐齐握住了手中的剑。白阳冷眼望之,向华城南方走去,走出大约五十米,转身与华山剑士相对。
“我问你们何为圣人,你们不答,我问你们如何成圣,你们装哑巴,我再问你们的师祖,舍不舍得,仍然没人说话。我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曾经是,现在也是。你们真的,很让我失望。”白阳深吸口气,见仍然无人说话,又望向了天空。文摘月问询地看向蓝发老妪,当初的白逍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吗?那赵霸刀是和谁学的,他总不能自学成才吧。蓝发眯着眼睛,冲着文摘月重重地冷哼一声,想套近乎,门都没有!南北阁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小周,其实最想要圣剑的人,是你吧。”云中的周永憨站了起来,将瞳孔缩成了两条细线,却并不如何意外。
“我沉睡之前,华山剑墙只是战场的遗址呃”白阳突然停了下来,扬起嘴角盯着瞪大了眼睛唐门三兄弟和中州派的几人,
“这句话,你们可以当成我再故弄玄虚那时城墙内无杀身,亦无圣剑,我想提醒你冬化雪和周永憨,圣剑在城头,我与刀皇,未取。”白阳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万剑再次发出震鸣,却似在簌簌摇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周永憨的身形摇晃了一下,想起了那日先于文摘星和冬化雪落到华城之前的两人,双目微冷,纵身俯冲落到白阳面前,溅起尘埃阵阵,带着白阳身后十余位华山弟子倒飞了出去。周永憨站在空地之中,死死地盯着白阳的眼睛。
白阳被周永憨挡出的阴影覆盖,听着周永憨渐渐急促的呼吸,突然将圣剑抛了起来,接住,然后接着抛,如此反复,就像一个稚童在抛一个小石子。
冬化雪抿了抿嘴唇,狂狂刀都管你叫先生了,用得到这么记仇吗?冬化雪拿着白阳喝下的三醒酒的最后一杯,也是如此这般抛起接住,像一个孩子。周永憨闭上了眼睛,不看那在眼前打转的圣剑,白阳握住剑,对着周永憨的鼻尖,继续补充道
“当年你只出一剑,却断了剑,剑圣也断了剑。我所认识的剑圣与老九不同,剑圣不喜欢下棋,只喜欢练剑,所以剑圣不会给你留下选择,你的选择,在于你自己,无人逼你,更无人能逼你,是你自己,看不开而已。”周永憨倏然睁眼,盯着自己的鼻尖。圣剑已无剑身,被握在白阳手中,却似有一道无形的剑,抵在了他的鼻尖,抵在了他的灵魂深处。圣剑辰月,上京的几个皇子,一剑宗的周永憨、华城的守城兵,做梦都想得到的剑,果然神奇。华山的弟子,远来的客人,无不作此想。
老道士的拂尘却抖了抖,似在摇头。岳武摇了摇折扇,忽然想要离开这座黑黢黢的压抑的剑墙,心魔果然难解,我是否有心魔在这里?岳武委实不想被这位‘先生’问心。
周永憨脸色苍白,断剑那日的场景、目送华山剑士在城头上成片栽倒的情景、妖兽冲锋宛如血潮、剑胜一剑斩落妖皇苦水……以及最后两次杀身成剑……悠悠往事,顺着白阳雪白的手,顺着圣剑无形的剑身,传道他的鼻尖,刺进他的灵魂深处,一幕幕重演起来。周永憨的身体摇晃了起来,心湖涟漪翻滚,波涛阵阵,一汪心水,向湖岸拍打而去。
圣人的剑&nbp;为什么不取?那可是圣剑,无往不胜的剑!
“够了!你难道想毁了吾兄剑心不成!”周永厚自从被冬化雪与文摘月打出华山,便来到了剑墙上,坐在薛铁左侧,等着与夏无痕争锋比剑,不料白阳带着一行人从走出了华山,也来到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