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邪魔占据的领地阻隔。
海上，是不可预知的各种危险。
那天上呢？
王丰抬头看看，问道：“天梭和巡天舰一般飞多高？大气层的厚度和空气密度又是怎样？”
琴想了想说道：“还是不行。天梭的升限在四百公里，再想提升高度，对维生系统的各方面要求就会大大提高，塞不进小小的天梭里，只有巡天舰能飞得更高。”
“纯凭肉身飞上去，我们的源级身体强度很难撑住缺氧和外界低压，反倒是魔族可以多呆一会儿。”
“也就是说如果你想从天上飞过去，一方面飞不了太高，仍在下面的灵晶武器射程内。另一方面还会随时有源级魔族跃迁突脸。其实跟从地上过去差别不大。”
“不管天梭还是巡天舰，都是在战场前线与地面部队一起推进才能发挥更大作用，从来没有指挥官敢尝试单纯依靠空中力量深入魔族腹地。”
“等一下。”琴说到这里，王丰突然心中一震，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王丰神情严肃，“这么多年，通过灵晶联邦的选拔，吸收‘神源石’觉醒异能的这么多人里面，有没有人觉醒单纯强化肉体或者变身类的能力？”
“变身？”琴不理解这个词。
“记得之前我给你看过的那些图片？觉醒的能力是变成其他生命形态，甚至仅凭变身以后的形态，就能做到在水里游、天上飞的，有吗？”
琴茫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所有人觉醒的能力都是和我类似，拥有强大的正面杀伤力。”
“只有能够高效率正面灭杀魔族的能力才是优秀的能力。”
王丰忍不住冷笑起来，“呵呵，灵晶联邦的选拔还真是目的明确啊。”
“什么意思？”琴迷惑地看着王丰。
王丰冷冷道：“意思是，所有被联邦挑选出来的异能者，觉醒的能力大概只是用来对抗魔族比较好用，想要动摇联邦的统治却是千难万难。”
“也难怪联邦对于那些自己捡到神源石就吸收的人如此重视，直接定性成所谓的‘叛逃者’予以剿灭也在所不惜。”
试想一下就知道，如果有人觉醒以后能变身成各种飞禽走兽，在联邦历史上却从没有过这种生物，那该怎么解释？
又或者，觉醒的是制造幻境、心灵控制这种能力，灵晶联邦有谁能制得住，岂不是能杀疯了？
就算只是关汐那种操控金属的能力，对于灵晶联邦这种高度依赖科技装备的文明来说，只要关汐进入源级，干掉神级实力的巡天舰恐怕都不是不可能。
琴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跟着王丰这两天，她的世界观已经快被颠覆得差不多了。
那个友善而伟大值得所有族人付出生命去维护的灵晶联邦，站在王丰的视角一想，又好像处处都在限制和控制自己的种族，只剩下替联邦卖命这条路可以走。
琴低声道：“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一个神选族人能够到达哪怕只是某个城邦的权力核心位置，更别说整个灵晶联邦了。”
“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因为原始族改名神选族走上崛起之路只有这两千年历史，在此之前地位都比较低微，比不上其他种族数万年的积累也很正常。”
“但现在照你这么理解，似乎更说得通一些，那些立下赫赫战功的源级强者，凭什么就在地位升迁上比不过其他种族？”
“说不定他们再进一步，就有机会接触到那些被隐藏起来的历史真相了。”
王丰说道：“很好，他们没能达到过的位置，就是你今后的奋斗目标。”
琴苦笑：“可能回都回不去了，说这个有意义吗？”
王丰咧嘴一笑：“那也未必。只要我还活着，一切就有意义。”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以前别人给她整了容，以后我再把她整回来就是了。”
“现在你先来规划路线，出发以后在路上再给我详细讲解联邦各方面的具体情况。”
琴问：“去哪里的路线？”
“最近的魔族领地。”
“就我们两个！？”
“你不敢去，到附近以后也可以找个地方躲着。”
以琴的心高气傲，自然不能接受王丰这个建议。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琴心里明白，假如没有王丰，她独自一人在这魔族大陆上也活不了多久。
最终，在王丰的决策下，一条斜穿小半座魔族大陆，长度接近两万公里的行进路线被确定下来。
位于线路终点的魔族势力范围，是琴按照联邦与魔族对垒的战线推算出来的，那处魔族势力对面应该就是第五城邦负责的，正是琴之前所属的战区。
万一能在那里遇见任何的联邦战斗力量，绝大概率是来自于第五战区，在同一个指挥体系下，琴的身份能被迅速确认，换成别的战区可就不一定了。
而王丰考虑的则是，那里是距离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