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正插在他靴尖前三寸,鲨鱼齿磨制的箭簇还在嗡嗡震颤。
铁皮棕榈的锯齿叶片突然活了。三十多个身影从树冠跃下,带刺的藤蔓在他们古铜色的臂膀上勒出血痕。最前面的独眼壮汉甩开遮脸的海草,生锈的弯刀拍得腰间人骨挂饰哗啦作响。他身后冒出个满脸刀疤的侏儒,倒持的鱼叉尖端还串着半只信天翁。
青年踉跄后退时撞翻了两个士兵。镶宝石的佩剑刚出鞘三寸,四周已竖起森冷刃墙。皮肤上刺着漩涡纹身的女人从岩缝钻出,三棱刺抵住最近士兵的喉结;头顶鹦鹉的水手长用火枪管挑起青年烫金滚边的衣领,硫磺味的热气喷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潮水漫过众人脚踝时,树林里又转出个扛着双刃斧的巨人。他左耳垂坠着的金锚耳环叮当碰撞,右臂虬结的肌肉上留着道深可见骨的鲸齿咬痕。当这个两米高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克罗士兵的盾阵时,溶洞口传来了铁钩刮擦岩石的声响。
红头巾海盗头目拖着铁钩左手踱出阴影,钩尖还勾着半截发黑的锁链。他右手的弯刀突然劈进沙地,刀身映出青年瞳孔里放大的惊恐——二十步外的溶洞中,更多闪烁的刀刃正在咸雾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