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见刘焉果然被愤怒冲昏了头,立刻出言劝谏。
“此乃敌军怒......”
“怒什么怒?”
刘焉面色不善,“子远,你要违我之令么?”
“臣......”
吴懿咽了口唾沫,低下头来。
“臣不敢。”
“那还不去传令?”
刘焉冷哼一声,在左右的搀扶下,向中军大帐走去。
“诺。”
吴懿轻叹一声,派人召集众将。
蜀军虽然号称十万大军,但被刘瑁、吴班带走两万,赵韪、孙肇、张任三人合计带走了一万五。
再扣去镇守阳平关的兵马、伤亡、后勤......
北岸蜀军目前实际可用的战兵,也就三万多人,不到四万。
比汉军稍微多那么一点,但已经没有什么兵力优势了。
南岸的汉军是两万五千精锐,他们则是三万多杂牌。
据守没有问题,可若是强行渡河,汉军一定会半渡而击!
退一万步说,哪怕渡过河去,又能如何?
骑兵你怕不怕?
怎么打?
打不了的呀!
果然,得知刘焉想要渡河强攻,大部分人都表示了反对。
只有寥寥数人觉得可以试试。
刘焉不听众人劝谏,直接搬出军法,强令众将率部渡河。
众将无奈,只能各自回营,准备进攻。
正午,蜀军吃过饭,出营向汉水而来。
刘焉不顾吴懿劝阻,亲临前线督战。
沿岸巡视的斥侯,和张新设在土丘上的岗哨,几乎是同时发现了他们,立刻派人前往前军大营通知。
淳于琼早已做好了准备,听闻蜀军来攻,与高览率军出营,守在河边。
“架桥!”
刘焉一声令下,蜀军开始搭建浮桥。
淳于琼默默计算着距离。
待得蜀军进入射程之后,淳于琼下令。
“放箭!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
搭桥蜀军虽有盾牌手掩护,但盾牌的面积就那么大,浮桥上也没有可以闪躲的地方,不可能全部挡住。
不少人中箭落水。
比起烬水那条小水沟,汉水可要宽阔的多。
汉军箭矢可以射到搭桥蜀军,对岸的蜀军却射不到汉军。
“继续。”
刘焉面无表情,直接拿人命去堆。
搭桥的蜀军那才几个人?
你汉军有多少箭矢,可以这样消耗?
很快,淳于琼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数十支箭乃至上百支箭,才能换掉一个蜀军,这太亏了。
于是他与高览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会意,退到后方。
“列阵!”
淳于琼一声令下,汉军在距离河岸五十步的地方列好了阵势,严阵以待。
蜀军赶紧加快速度。
不多时,数条浮桥架好。
蜀军登上浮桥,迅速冲了过来。
“杀!”
汉军迎上,趁着对方立足未稳,阵势未成之际,发起攻击。
前方蜀军奋力死战,为后方友军列阵争取时间。
慢慢的,过河列好阵势的蜀军,已经达到了千余人。
南岸也被他们撑出了一块立足之地。
刘焉派出更多部队,乘坐小船渡河,全线出击。
“差不多了。”
淳于琼看向后方,摇动令旗。
高览收到命令,看向身旁一字排开的抛石车。
车上的石弹外面,早已绑满了浸过火油的干草。
“点火,放!”
熊!
石弹燃烧起来。
噼啪......
二十余辆抛石车顺着令旗早已标记好的方向,同时发射。
目标,浮桥。
燃烧的石弹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越过汉军和蜀军的头顶,狠狠地砸在了桥上。
对付会动的士卒,抛石车的命中率不高很低,威慑远远大于杀伤。
可面对浮桥这种不会移动,却又十分脆弱的目标,抛石车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浮桥上的蜀军士卒被石弹砸中,溅了后面的人一脸鲜血。
后面的人看着还在燃烧的石弹,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这一停就出事了。
他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向前冲击,直接将他撞倒。
等后面的人反应过来,更后面的人又撞了上来。
浮桥狭窄,没有地方可以躲避,汉军的火石弹更是如同冰雹一般,不断落下。
前面的人想要回去,后面的人想要上前。
蜀军就像发生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