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偃月刀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刀光如练,直取太史慈腰间。这一刀又快又猛,太史慈只觉腰间生风,急忙俯身贴在马背上,刀锋擦着他的盔甲掠过,将背后的披风斩成两半,猎猎作响。
两人一合即分,又各自勒马退回,隔着丈许距离对峙。太史慈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方才那一刀的压迫感,竟让他生出一种直面千军万马的错觉。他深吸一口气,将长枪横在胸前,目光死死盯着关羽:“虎牢关前的关云长,果然名不虚传!”
关羽抚着青龙偃月刀上的青龙纹,丹凤眼微挑:“你也配做某的对手。”说罢,他不再留手,拍马直冲而来,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将天空劈开。太史慈不敢怠慢,双脚蹬住马镫,将全身力气灌注于枪杆,迎着刀势刺出,枪尖直指关羽握刀的手腕,竟是以攻代守的险招。
“当——”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两人的坐骑都被这股巨力震得连连后退。太史慈只觉手臂酸麻,长枪险些脱手,他借着后退之势,猛地将枪杆一拧,枪尖如陀螺般旋转,试图绞开关羽的刀。关羽却纹丝不动,手腕死死握住刀柄,青龙偃月刀如同泰山压顶般压在枪杆上,刀身与枪杆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喝!”太史慈爆喝一声,猛地松开左手,右手单握枪杆,借助马速向后拉扯,同时左脚踩在马鞍上,身体腾空而起,右脚对着关羽的面门踢去。关羽见状,左手迅速抓住缰绳,将汗血宝马的头猛地一拉,身体向左侧倾斜,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脚。与此同时,他右手的青龙偃月刀顺势向下劈砍,刀光一闪,便要将太史慈的长枪斩断。
太史慈在空中扭转身形,左手迅速抓住枪杆,猛地将枪尖向上一挑,恰好撞在青龙偃月刀的刀刃上,借着这股力量重新落回马背。两人再次分开,此时关羽的汗血宝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间喷出阵阵白气;太史慈胯下的战马也微微颤抖,显然已承受不住两人反复的力量碰撞。
“某纵横天下多年,能接某三十合不败者,你是第一个。”关羽抬手抹去颊边被刀风刮出的血痕,丹凤眼中的轻视渐渐化为凝重。他能清晰感受到,太史慈的枪法灵动多变,如江海翻涌,始终能在他的刀势中找到破绽。
太史慈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咧嘴一笑,枪尖斜指地面,滴下的鲜血在尘土中晕开细小的血花:“关云长,你这把刀够沉,可未必能斩得断我的枪。”话音刚落,他突然拍马向前,长枪贴着地面划出一道弧线,卷起漫天砂石,直取汗血宝马的马蹄,这是要断关羽的坐骑!
关羽眼神一凛,左手猛地一提缰绳,汗血宝马纵身跃起,恰好避开枪尖。就在马匹腾空的瞬间,关羽右手的青龙偃月刀顺势劈下,刀势如雷霆万钧,直劈太史慈的头顶。太史慈早有防备,双脚在马背上一蹬,身体向后仰倒,几乎与马背平行,刀锋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将他的发髻斩断几缕,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散。
“好险!”太史慈心中暗呼,借着后仰的力道,猛地将长枪向后一刺,枪尖如流星赶月,直指关羽的后心。关羽此时刚劈完一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只能硬生生拧转身体,青龙偃月刀反手格挡。“锵”的一声,枪尖撞在刀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关羽的汗血宝马落地时踉跄了两步,险些栽倒。
两人又缠斗了十余合,从阵前打到阵侧,青龙偃月刀的劈砍越来越沉,如泰山压顶;太史慈的长枪也是越来越快,似暴雨梨花。忽然,关羽抓住太史慈收枪的间隙,一刀横扫,直取他的脖颈。太史慈急忙偏头,刀风擦着他的颈动脉掠过,将他的耳坠斩落,鲜血瞬间染红了肩头的盔甲。
几乎在同时,太史慈的长枪也刺穿了关羽的护心镜,枪尖距离他的胸口仅差半寸。关羽及时用左手抓住了枪杆,掌心被枪尖划破,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流下。
两人僵持在原地,关羽的刀架在太史慈的肩上,太史慈的枪抵着关羽的胸口,谁也不敢再动分毫。阵前的风忽然停了,两军将士都屏住了呼吸,眼睁睁看着这两位猛将以这样凶险的姿态对峙。
“你输了。”关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掌心的鲜血正不断滴落在汗血宝马的鬃毛上。
太史慈却笑了,眼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丝毫不影响他眼中的桀骜:“关云长,你左手再用力试试?我的枪尖,可就真要扎进你的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撒手后退,远处的鸣金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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