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再想想办法呗?轧钢厂好几千工人呢。
要是发不出肉,怕是要出乱子,卫民这厂长也不好当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气声:“我知道轻重。
行,我去问问吧,看能给你们凑多少。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哎,谢谢爸!”孟美芳连忙道谢,“那您赶紧问问?”
“知道了。”
孟美芳的父亲顿了顿,又道,“还有,就算能弄来,这时候价格肯定低不了,你让卫民有个准备。”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孟美芳走到厨房门口,见杨卫民正对着水池发呆。
她便说道:“爸答应帮忙问问了,不过他说几千斤不好弄,让咱们有个准备。”
杨卫民手里的碗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能有多少是多少吧。”
他洗完碗,擦了擦手,走到客厅坐下,眼睛盯着电话,像是在等什么宣判。
孟美芳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也替他捏着把汗。
这年关,真是太难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桌上的电话终于响了。
孟美芳刚忙拿起电话:“喂,爸?”
“美芳啊。”
孟美芳父亲的声音带着疲惫,“我把能找的关系都问遍了,最多只能给你们凑出八百斤肉,多的是真没有了。
年关底下,谁家都紧巴。”
孟梅芳应了声“知道了,谢谢爸”,挂了电话,回头看向杨卫民。
杨卫民心里咯噔一下,算着账:老领导给的五百斤,加上岳父这八百斤,总共才一千三百斤。
轧钢厂近八千工人,这点肉分到每个人手里,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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