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懂吗?这是逼着咱们解决掉瓦剌。”
“瓦剌又不是咱们养着的,咱们有啥办法,还不是看军队?”
“哼,盐、茶、铁锅、甚至盔甲……”
“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
“清白不清白,你自己知道,趁着陛下有生之年解决掉瓦剌,咱们就可以化家为国。”
“陛下要是死了,下一任可不一定认!”
“记着去太医院嘱咐一声,一定要好好照顾陛下的身体,别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我和他们没完。”
勋贵们则团结在张懋身边。
“恭喜英国公了,已经预定了一个藩国。”
“没有的事,陛下只是说有缘而已,咱们都得感谢陛下天恩啊。”
张懋强压着嘴角,却没压住。
“今日都去我府中饮酒,咱们好好研究一下海商之事。”
有勋贵急道:“英国公,瓦剌啊。”
张懋摇摇头,自己承袭爵位,只是粗通军事,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张懋朝文臣的方向努努嘴,小声道:“有人比咱们还急。”
“封国之事不成,咱们还是与国同休的公侯,内阁宰辅、六部重臣的儿子可不一定就能坐上他们的位置。”
啪!
这人一拍脑门笑道:“兄长果然聪慧,俺是急糊涂了,让他们先操心去。”
……
大明,正统年间。
勋贵们自从昨日看见天幕,就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与文臣达成共识。
决不允许皇帝御驾亲征。
文臣或许还有点压制皇帝威望的想法,万一打胜了,有了太祖、太宗的威望,这谁受得了?
好不容易熬到仁宗,结果仁宗不长寿。
到了宣宗,虽然比不上太宗的威望,但宣宗在登基之前就有战功,文臣们也只敢悄悄摸一下虎须,不敢太过分。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幼年登基,没有任何威望的皇帝,你还想凭军功压服群臣?
你做梦!
太祖、太宗那种说砍人就砍人的日子,谁都不想再回去了。
虽然历史上是大败,但万一这次赢了怎么办?
何况,皇帝亲征,六部重臣是要派人随行的,刀剑无眼,万一死了怎么办?
而靖难勋贵则以张辅为主,坚决不同意朱祁镇御驾亲征。
倒不是怕死,儿孙们或许怕,张辅是不怕的,毕竟是从靖难跟着朱棣拼杀过来的。
怕啥也不可能怕死。
若要打,自己领兵出征就是。
后人说拴条狗都能赢或许有些夸张。
但即便不能大胜,也不至于大败到数十万精兵损失殆尽,靖难勋贵被一锅端了。
朱祁镇昨夜以家宴之名,邀张辅入宫,本想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其他诸事,张辅都同意,并表明将来之事还未发生,自己坚决拥戴朱祁镇的统治,不会给任何有心人可趁之机。
但唯独御驾亲征之事没得谈。
席间,不知朱祁镇怎么想的,居然让王振前来解释二人拟定的亲征计划。
“砰!”
“砰!”
“砰!”
张辅将王振按在身下,举起桌案,一下又一下砸在王振头上。
孙太后强忍着恶心,怒骂道:“你要造反吗?”
“臣请去为太皇太后守陵。”
宴席不欢而散,孙太后与朱祁镇也没治张辅的罪。
“陛下下令斩杀王振。”
经由张辅说出,一夜便传遍了北京城。
“陛下圣明。”
“是啊,都是这个阉人怂恿陛下,否则何来土木堡之变?”
这是民间好听的说法。
而在官场私下还传着一个说法:“英国公威胁陛下,若是御驾亲征,便要废帝,陛下无奈之下只得斩杀王振以示决心。”
大明,永乐年间。
“老和尚,有没有办法让以后的皇室继承人略知政事、略知兵事,不至于……”
朱棣本是随口问问,也没指望老和尚有奇谋妙计。
谁知姚广孝随后答道:“有啊。”
“ ? ? ?”
“养蛊。”
朱棣刚提起的喜悦之情瞬间跌落谷底。
“那还是算了吧。”
“真养蛊就不是土木堡之变了,皇室就要杀的血流成河了。”
“要不……”
姚广孝笑道:“陛下该不会想学太祖,搞个不许儿孙御驾亲征或者宠幸太监之类的祖训吧?”
“不可能!”
朱棣矢口否认道:“朕怎么可能学父皇,立些让儿孙缚手缚脚的祖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朱棣再次强调道。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