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斌缩着肩膀跟在后面，AK步枪的枪托不时磕到管壁，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兄弟，这前面管道这么复杂，你知道路吗？”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在管道里撞出嗡嗡的回响。
叶凡头也没回，手里的手枪轻轻敲在管壁上。
“笃、笃笃”的轻响顺着金属蔓延开。
“跟着我就行了。” 他闭上眼睛，眉心微蹙，掌控声纹的技能瞬间发动。
那些敲击声穿透管壁，遇到拐角反弹。
碰到岔路分流，细微的回声像无数条丝线，在他脑中快速编织成一张立体的管道地图。
哪里有直角弯，哪里是通风口，甚至百米外管道连接处的松动缝隙都清晰可辨。
吴斌看着他闭着眼敲管道的样子，忍不住咧嘴。
“你这是在选西瓜吗？敲来敲去的。”
“不要打扰他。”影杀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这是他的能力。”她瞥了吴斌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上次在废弃工厂，她亲眼见叶凡仅凭声音就锁定了狙击手位置，这能力在这种迷宫般的管道里，比任何地图都管用。
叶凡忽然停步，敲管壁的动作也顿住了。
“前面三米有岔路，左拐是死胡同，右拐通往下层机房。”他睁开眼，手电光精准扫向右侧岔口。
“但右拐管道有段锈蚀严重，承重不足，只能单人通过。”
“机房？假张三的老巢会不会在那？”吴斌眼睛一亮，攥紧了枪。
“不确定，但那里是唯一避开主通道监控的路。”叶凡侧身让开位置。
“影杀跟我先探，你们依次跟上，脚步轻点。”
影杀率先钻入右岔口，身影瞬间隐入更深的黑暗。
叶凡紧随其后，刚钻进岔口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是金属承重架断裂的脆响。
“小心脚下！”他低喝一声，手电光扫到脚下一块松动的管壁，边缘已经锈成了粉末。
身后的吴斌刚迈进来，脚下突然一沉，整个人猛地往下坠！
“操！”他惊吼着伸手去抓管壁，却抓了满手铁锈。
叶凡反应极快，回身一把抓住吴斌的战术背带，猛地往上拽。
“别乱动！”他咬着牙发力，臂肌贲张。
“这管道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影杀在前方用手电照向吴斌脚下。
“踩左边那块凸起的管壁！”
吴斌挣扎着稳住身形，踩着那块还算结实的凸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妈的……这破管子想害死老子！”
叶凡松开手，喘了口气，他突然听到脚步声。
“前面五十米有敌人巡逻，脚步声很杂，至少三个。”
他侧耳听着远处传来的皮鞋踏地声。
“他们在检查管道连接处，应该是来找我们的。”
“干他们？”吴斌立刻架起AK，眼神狠戾。
“不行。”叶凡摇头，手电光指向右侧一处不起眼的检修口。
“这里能通到隔壁管道，等他们过去再走。”他用枪托撬开检修口的插销。
“他们离我们还有二十秒。”
叶凡率先钻进修检口。
“吴斌，带你的人跟上，动作快！” 吴斌刚钻进检修口，就听见刚才的岔路口传来敌人的说话声。
“老大说那伙人肯定躲在管道里，仔细搜！尤其是这种老旧的岔路！”
“法克！这地方跟迷宫似的，找到猴年马月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管道里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吴斌抹了把冷汗，看着叶凡的背影，第一次没再吐槽，只是低声说。
“谢了，兄弟。”
叶凡没回头，轻轻敲了敲前方管壁。
“不用谢，前面就是机房通风口了——但机房里至少有十个敌人，还有重型武器。”
影杀已经检查好了弹匣。
“准备干活。” 叶凡点头。
“到地方了，该给假张三送份大礼了。”
吴斌：“这次，别让他跑了。”
通风口下方传来机器运转的轰鸣声，叶凡趴在管口，手电光扫过下方开阔的机房。
几十台服务器嗡嗡作响，十几个穿着白褂的守卫正背对着他们巡逻，腰间的配枪随着脚步晃动。
“跳！”叶凡低喝一声，率先翻身跃下。
三米高度落地无声，他刚屈膝缓冲，就发现了不对劲。
最近的守卫明明听到动静，却只是僵硬地转了转头，眼神就像没有灵魂。
“砰！”吴斌紧跟着跳下，落地瞬间就扣动扳机。
AK步枪的轰鸣在机房炸开，最前面的守卫应声倒地，鲜血溅在服务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