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宛如一幅活生生的人间炼狱图,让他的心狠狠揪紧。
宽阔的大街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或者坐着一群病人。
他们个个面色蜡黄、瘦骨嶙峋,仿佛被抽走了生命的精华一般,形如枯槁。
那一张张憔悴不堪的面容上,写满了痛苦与无助。
沿着街道缓缓前行,耳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有的声音凄厉而悲怆:
“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想死啊……”;
有的则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不甘:“我的孩子还那么小,他为何如此命苦啊 dt-tb 。”
还有些人在向天哭诉:“老天爷呀,您这是要收走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吗?我们一家子无一幸免啊……”
一声声哀号如泣如诉,让人闻之心酸。
就在这时,一位尚有几分力气能够起身的男子,踉踉跄跄地冲到司徒钰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司徒钰的衣角,苦苦哀求:
“求求您们行行好,救救我们吧……这里已经死去太多人了。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的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
再往街的尽头望去,一名少年正弯着腰,剧烈地咳嗽着。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肺给咳出来一样,“咳,咳咳,哕~……”
突然间,少年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一旁的妇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她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别吓娘啊~~”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钰身形一闪,如一道闪电般迅速跃至少年身旁。
只见他手法娴熟地点住了少年的膻中穴和尺泽穴,稍稍缓解了少年那狂猛的咳嗽。
那妇人满脸感激之色,忙不迭地向司徒钰道谢道:
“多谢公子援手,若不是您及时出手相助,我们母子二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您可真是大好人啊!”
说完便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扶起身旁的少年,关切地问道:“儿啊,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在母亲的搀扶下,缓缓直起身子,深吸几口气后,才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
“娘,儿没事儿,只是刚才咳嗽得厉害了,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妇人听闻此言,心中稍安,但还是佯装生气地瞪了少年一眼,嗔怪道:
“你这傻孩子,净会胡说八道!哪有这么咒自己的?”言语之中,满是对儿子的疼爱之情。
而此时的司徒钰已经穿过人群,径直朝着县衙走去。
只见县衙门口戒备森严,众多官兵手持长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不许任何人随意靠近。
司徒钰刚刚走近,一名身材魁梧的官兵便立刻高声喝止道:
“站住!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县衙重地!快报上尔等名来!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跟在司徒钰身后的景一闻言,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印信,
向前一步,冲着那官兵怒吼一声:“大胆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此乃相府印信!还不赶快叫你们家大人冯瑜出来迎接!就说是我家相爷要见他!”
那官兵起初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当他看清楚景一手中的印信以及听到“相爷”二字时,瞬间脸色大变,
原本嚣张跋扈的气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
只见他连忙弯下腰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哎呀!,原来是丞相大人亲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请丞相大人恕罪!
大人快里面请,这外边风大,万一有个闪失,小人可担待不起……小的这就派人前去通报太守大人!”
说着,便侧身让出一条道路,恭恭敬敬地请司徒钰等人进入县衙。
他一边说一边朝另一位官兵使眼色,他则引着司徒钰往县衙里走
不多时,冯瑜匆匆赶来。只见他身着官服,面上虽带着几分疲惫强装着镇定。
“参见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司徒钰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本相此次前来,便是为这疫病之事。
本相看这街上百姓痛苦不堪,你身为太守,却将这县衙守卫如此森严,是何道理?”
冯瑜一听,扑通一声跪下,“丞相大人明鉴啊,下官只是怕疫病传入县衙,到时无人主持大局才出此下策。”
司徒钰微微皱眉,“如今你等可有应对疫病之法?”
冯瑜面露难色,“大人,下官无能,城内大夫至今尚未寻得良策。”
司徒钰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后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那本相便先查看一下病情较轻之人以及最为严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