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站在星核塔的残骸上，望着远处逐渐平息的能量乱流，身后的江雪、郭鸣、苏晴等人正默默地处理着战场。
蒋乐乐蹲在一只觉醒丧尸王面前，指尖的治愈光芒轻轻拂过它胸口的星核，那里的病毒光球正随着呼吸规律地跳动。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得聊聊接下来的路。” 冷风转过身，星核能量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光球，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疲惫，“先给大家说个‘好消息’—— 柯伊伯带那边的监测信号显示，猎户座舰队的最后一艘主力舰已经自爆，剩下的护卫舰正在朝着银河系边缘逃窜。”
郭鸣刚把一块虫族甲壳碎片扔进能量熔炉，闻言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他们彻底放弃蓝星了？”
“不是放弃，是自顾不暇。”
冷风将光球抛向空中，投影出柯伊伯带的实时星图，无数墨绿色的光点正追逐着零星的蓝色舰影，“虫族的主力已经突破了他们的防线，现在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分兵来招惹我们。”
苏晴突然轻笑出声，推了推眼镜：“这算哪门子好消息？不过是送走了豺狼，又迎来了猛虎。”
“确实。”
冷风的声音沉了下来，星图上的墨绿色光点突然放大，显露出虫族母巢舰的狰狞轮廓，“坏消息是，根据观察者最新传递的信息，这些虫子是猎户座和他们共同的噩梦。在银河系的战争史上，观察者文明和猎户座联盟加起来，都没能在虫族手下讨到半点便宜。”
江雪的雷鞭突然发出噼啪声：“观察者不是能操控规则吗？连他们都说对付不了？”
“规则也有边界。” 冷风调出一段金色符文，那是观察者文档中关于银河系规则的记载，“他们给我们的星图标注了‘天道壁垒’—— 银河系边缘存在着天然的规则屏障，虫族的吞噬场无法穿透。但千万年来，他们一直在啃食屏障的能量，现在已经出现了裂缝，而我们蓝星，恰好就在裂缝的正前方。”
郭鸣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拍了下大腿：“那猎户座的母星 HD b 呢？难道不是被虫族毁了？”
“恐怕也是个幌子。” 冷风的指尖划过星图上的 HD b 坐标，那里正闪烁着微弱的虫族信号，“观察者的补充资料显示，这颗星球只是他们逃亡路上的中转站。他们在那里饲养丧尸病毒，根本不是为了研究，而是想把星球改造成吸引虫族的诱饵，自己则趁机穿越壁垒。”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所以他们把蓝星也当成了同样的诱饵？那些黑色陨石……”
“既是武器，也是路标。” 冷风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丧尸病毒的熵增信号能穿透天道壁垒，就像在黑暗中点燃的篝火。我们这颗星球，现在已经成了虫族的导航灯塔。”
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那只觉醒的丧尸王正用爪子在岩壁上刻画着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粗糙的石壁上，竟出现了模糊的图案：一间小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蒋乐乐突然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
冷风凝视着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声音放轻了许多：“观察者的文档里还有句话，我一直没告诉大家 —— 他们说，丧尸病毒的改造，确实能让碳基生命在虫族的吞噬场中存活更久，甚至能进化出抵抗腐蚀液的体质。”
郭鸣的脸色变得复杂：“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如果我们愿意抛弃人性，或许真能在虫族入侵下活下来。”
冷风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只丧尸王身上，它正用头轻轻蹭着石壁上的图案，星核旁的病毒光球泛起柔和的绿光，“但我们是人类。”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太行山脉的风穿过峡谷，带着远处幸存者基地的炊烟味。
江雪突然想起末世前的傍晚，她总会和父亲坐在阳台上，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金红色，父亲会给她讲年轻时在工厂里的趣事，说车间主任总爱揪着他的衣领批评报表写得潦草。
郭鸣的思绪飘回了自家的小饭馆，每到饭点，熟客们就会拍着桌子喊他加辣，隔壁花店的老板娘总会借故过来蹭碗面，临走时塞给他一朵康乃馨。
“你们看它。” 蒋乐乐的声音带着哽咽，指着那只丧尸王，“它现在能徒手捏碎虫族的甲壳，能承受星核能量的冲击，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大。但它宁愿用爪子在石头上画家人，也不想变回以前那只只会嘶吼的怪物。”
丧尸王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转过头，灰色的瞳孔里映出蒋乐乐的身影，突然缓缓低下了头颅，胸口的星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冷风突然笑了，不是自嘲，而是带着某种坚定的释然：“观察者说我们是‘规则的容器’，猎户座把我们当成‘培养皿’，但他们都忘了，人类最不能放弃的，不是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