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昤双站在一旁,看着莫潇悲伤的模样,心中也很不好受。她知道,黄子开的死,并不能减轻莫潇心中的痛苦,失去至亲的伤痛,需要时间来慢慢抚平。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打在墓碑上,像是在为徐谓侠哀悼,也像是在为莫潇的悲伤伴奏。
竹林小院里,只剩下莫潇的哽咽声和雨水的滴落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和悲伤的气息。
三日后,清源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魔门因为黄子开的死,暂时没有再派人来入侵,百姓们也渐渐走出了恐惧,开始重建家园。
街道上,商贩们重新摆出摊位,孩子们的笑声也渐渐多了起来,可这一切,都与竹林小院里的莫潇无关。
莫潇终日以酒为伴,将自己关在竹林小院里。
他的房间里,堆满了空酒坛,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连窗外的竹子都似被酒气熏得失去了往日的青翠。
每天清晨,他都会抱着一坛酒,坐在徐谓侠的墓碑前,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像是在和爷爷诉说着什么。
“爷爷,我错了……我早该想到的……”
莫潇拿着酒坛,往嘴里灌着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的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泪痕,
“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孙儿已经名动天下,孙儿还要让儿女跟您练剑呢……”
他的声音嘶哑,满是悔恨和自责,每次都哭得声泪俱下,直到将自己灌醉,倒在墓碑旁,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身体。
柳昤双看着莫潇日渐颓废的模样,心中焦急不已。
她曾多次劝说莫潇,让他振作起来,可莫潇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我行我素。
有一次,柳昤双端着一碗热粥来到竹林小院,看到莫潇正抱着酒坛,趴在墓碑上哭泣,粥碗险些从她手中滑落。
“莫潇,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柳昤双将粥碗放在石桌上,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急切,
“徐爷爷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莫潇抬起头,眼神迷茫,看着柳昤双,喃喃自语:
“爷爷……爷爷还在……他没有走……”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喝着酒,仿佛柳昤双的话只是耳边风。
柳昤双看着莫潇执迷不悟的模样,心中一痛。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莫潇迟早会毁了自己。
这一日,柳昤双再次来到竹林小院,看到莫潇又抱着酒坛,坐在墓碑前喝酒,脸上满是泪痕。
她终于忍不下去了,快步走到莫潇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坛,扔在地上。
酒坛摔碎,酒水洒了一地,在青石板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小溪。
“莫潇!你醒醒!”
柳昤双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急切,
“爷爷已经走了,你再这样消沉下去,他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的!”
莫潇抬起头,眼神依旧迷茫,他看着柳昤双,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
“昤双,你……你为什么要摔了我的酒?这是我和爷爷说话的酒……”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委屈,像是个迷路的孩子。
柳昤双看着莫潇这副模样,心中更加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用出身法,一掌打在莫潇的胸口。
莫潇猝不及防,被打得后退几步,一口鲜血涌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这一掌,柳昤双没有用真气,只是用了足够让他清醒的力气。
莫潇清醒了一些,他看着柳昤双,眼中的愤怒渐渐褪去,多了一丝疑惑:
“昤双,你……”
“我这是为了你好!”
柳昤双娇喝一声打断了莫潇的话,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到莫潇面前,
“你看看这个!这是徐爷爷留给你的信!”
莫潇看着柳昤双手中的信,信封上是爷爷熟悉的字迹,写着“吾孙莫潇亲启”。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疑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急切。他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信,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封信,是柳昤双在整理徐谓侠的遗物时,
在灶台旁的砖缝里发现的,信封用油纸包着,完好无损。
莫潇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却依旧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
显然是徐谓侠在匆忙中写下的。莫潇一字一句地读着,泪水再次涌出,
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字迹:
“吾孙莫潇,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爷爷或许已不在人世。
魔门势大